晚泉上神斂了斂眉宇,嘴角勾起優美的弧度,絕色的臉龐線條柔和,因著這話卻添了幾絲冷硬,他漫不經心的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極地的冰冷,卻也格外動聽。
上雅公主的臉色一瞬間死白。
天君看著晚泉上神雲淡風輕的容顏,心知已無力回天,隻能忍痛答應,也不得不答應,不過他也知道了那魔族娃子在那上神心中的地位,日後也好籌謀。
看著矗立一旁的天兵天將,晚泉上神眸子深幽,身上的寒氣越加逼人。
轉身瞧著昏迷不醒的小娃子,一身白衣微微飛揚。
火元仙君細看著那上神絕色的容顏,卻也看不出什麼。
不過,將上雅公主放置冥界,這處罰,也忒重了,但是他心裡為什麼一陣一陣的幸災樂禍呢?
半晌,隻見那無雙的上神緩緩開口。
“優棠,抱緊娃子,隨本尊走,誰攔殺誰,記住,這是本尊給你的權力!”
“是!”
優棠抱緊娃子,掃視著一乾仙人,一聲“是”咬的極重!
一句話,無聲無息,卻一石激起千重浪,在大殿內久久無法平息。
上雅公主站起身來,不甘的看著那遠去的兩個人,美豔的臉瘋狂扭曲,手指捏得咯吱咯吱響。
果然她的直覺很準,那魔族娃子,絕對不能留。
那賤種會覆了天界……
她絕對不會放過那賤種,不會,不會!
朝會散了。
眾仙走得極快。
隻是那壓抑的感覺依然存在。
火元仙君抱著小狐,一路趕去了陽雪山。
雷神鞭威力巨大,也不知娃子是否挺得過。
懷裡的小狐睜開了眼,一路瞧著天界的風景,愜意得很,隻是一雙狐狸爪不停抓著火元仙君的玫紅色衣袍。
很快到了陽雪山。
“小狐,你今日有些不同!”
火元仙君瞧著又要睡過去的小狐,靜靜開口。
優棠的動作很快,去太上老君處取了丹藥,一路飛快趕回。
太上老君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怕是著了天君的道兒,誘他出陽雪山,趁他不在抓了娃子。
海棠林內,優棠遠遠瞧見那一人一狐,想著那仙君在淩霄殿內護著娃子,心裡存了感激,便快步走了上去。
“火元仙君,可是來看越越的?”
“三十八道雷神鞭,可不是小傷啊,娃子年幼,也不知熬不熬得過!”
“上雅公主真真兒歹毒,假借傷勢陷害娃子,那日娃子出手看似淩厲,實則留了許多情麵!”
“上雅公主確實傷了肺腑,損了七千年功力,不過那傷——”
“上神的處罰,太輕了!”
“輕?那可未必,優棠仙人常年生活在天界可能有所不知,冥界比之晦界不相上下,冥界終日漆黑一片,鬼氣陰森,戾氣千丈不亞於誅仙台,天界之人若在冥界久居,必會功力儘失,不止如此,還會容顏儘毀,醜陋不堪,更何況上雅公主傷了肺腑,若居於冥界,定無恢複的可能!”
“……”
優棠聽著火元仙君的話,平衡了下來,上神出手,果真冰冷無情。
不過,魔族居於晦界,聽聞那晦界蠶食魔氣,尋常魔族之人壽命極短,修為高的魔族人也不多,照這樣下去,魔族——
走著走著,到了落川閣。
入目裡,娃子嬌小的身軀遍布鞭痕,映在那白嫩的皮膚上極是觸目驚心,血液還沒凝固,流淌著染紅了大半塊後背。
深紅鞭痕與肌膚融為一體,像一隻隻囂張爬行的蜈蚣。
優棠有些紅了眼眶。
晚泉上神側身擋住他們的視線,沒理會門外的兩人,瞧著床上倔強未醒的娃子,好看的眉眼飄著絲絲霧氣。
“優棠,備好熱水!”
“是,上神!”
火元仙君站在門外,看著優棠快步離去,沒有上前,回頭看著晚泉上神冰冷的眸子,他始終看不懂是何深淺。
這個男人比他活得更久,自遠古起,與日月同生,天地同在,不老不滅!
他降生於極地,像極了極地的冰雪,冷漠無情。
“上神,娃子的傷,如何了?”
“無甚大礙,身上的傷無事,隻怕心中的傷難愈!”
“無事便好。”
“這娃子想必,恨上了天界!”
“這事,錯不在娃子!”
“仙君倒是很護著這魔族娃子!”
“娃子可愛,不過上神,你不覺得這娃子全身上下都是秘密嗎?都說魔族生而無心,這娃子卻有一顆七巧玲瓏心!”
這一點,初見娃子時,火元仙君就發現了!
心中甚是奇怪。
他能發現這點,不信晚泉上神沒有察覺。
火元仙君抬頭細瞧著晚泉上神的神色,不想此時優棠抬著水盆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