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隨意的握著小狐的脖子,看著橋上躺著的魔族娃子,眸色複雜。
“臭女人,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不會饒了你的,臭女人!”
“臭女人?你想死,我就如你所願!”
黑衣女子勾起嘴角,握著小狐脖子的手越發的緊。
漆黑的夜裡,隻有它和她。
小狐被緊緊捏住,動彈不得,呼吸急促,朦朧裡,狐狸眼看著娃子蒼白的小臉,眼淚奪眶而出,它的三生三世,終究沒有守護好她。
既然如此,它就陪著她一起死,億萬年的時光,它不想再等了。
“清流女君,手下留情!”
忘川河邊,火元仙君火燒火燎的趕來,滿頭雪發被風吹得淩亂,一襲玫紅色長袍在風中飄揚,好似盛開的牡丹花,搖曳風姿。
黑衣女子聞言住了手,看著瞬間飛到她麵前的火元仙君,幽幽一笑。
清流女君?
這黑衣女子是冥界的掌權人水清流女君?
小狐睜著淚眼朦朧的狐狸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抱著它的黑衣女子,火元仙君雖時常抱著它遊賞各處,但這清流女君,它著實沒見過。
火元仙君從清流女君手裡接過小狐,看著它泛紅的眼眶心疼極了,“多謝清流女君!”
“仙君,她殺了娃子!”
小狐跳出了他的懷抱,依偎在娃子身旁,娃子沉在忘川河底數日,身上一片慘白,小狐躺在娃子冰冷的懷裡,狐狸眼中淚水泛濫,神情卻那般依戀,好像躺在最愛的人身邊一般,沒有任何距離,沒有任何不安,那般的安心、自在……
火元仙君震驚無比的看著橋麵上沒了任何氣息的娃子,心內狠狠一顫。
這是夢,一定是夢。
娃子好好的在魔界待著,怎會突然之間就死了,不會,不會,一定不會的……
“請流女君,這到底怎麼回事?”
“火元,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清流女君神情複雜的看著躺在橋麵上的魔族娃子,沒有解釋任何,帶著娃子消失在了奈何橋上。
“仙君,娃子不會死的是不是,上神一定會救她的對不對,她不會就這麼死的!嗚嗚嗚嗚……”
小狐站在地上,頭上的狐狸毛被淚水打濕,黏在了頭上。
七聞殿內,清流女君早已換去了剛才的夜行衣,取了黑鬥篷,著了一襲乾練的短衫,上麵衣衫是高貴的紫,帶了些濃烈的黑,下半身顏色依舊,腰間彆著一塊精致玉佩。
娃子此刻被安置在祭台上,殿裡空蕩得很,燭火跳躍著詭異的青光,冰寒而陰冷。
清流女君站在娃子麵前,深深的看著娃子,不發一言,在清流女君身後,分彆站著兩個人,兩人皆是一襲黑衣,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麵容一般,他們不是彆人,而是億萬年前被大地之母女蝸娘娘任命管理冥界的神荼鬱壘兩位魔神。
“妖孽出世,六界不穩,女君何苦如此?”
鬱壘走上前來,看了一眼清流女君的神情,又退了回去,看著矮他一頭的神荼一眼。
“是啊,女君,此娃心氣已絕,脈象儘散,你將她撈起來,也無救活的可能!”
神荼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肥肉快要將椅子整個填滿,肉肉的小臉上,一雙眸子精光熠熠,透著幾分高深莫測。
清流女君聽著他們的話,依舊沒有開口,恭敬的將他們請了回去。
大殿內,隻剩下清流女君與祭台上的小娃子。
清流女君站直了身體,看著小娃子斂眉沉思。
前日,她在奈何橋上,看著秋果將昏迷不醒的魔族娃子帶來了冥界,將她丟在忘川河邊,被秋果一道珞瑜鞭穿心而過,隨即被丟入忘川河底。
她站在奈何橋上,望著忘川裡的魔族娃子,神色疑惑,忘川中,潛伏著許多水鬼,一旦有任何物體掉落水中,皆會被水鬼爭奪、撕裂,可那魔族娃子依舊安好的沉在河底,忘川裡的水鬼,似乎對她很是慈愛,又或者,那魔族娃子是徹底死透了,已沒有爭奪的價值了。
“小娃子,若你的靈魂還在,本君或許還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