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棠看著淡漠無雙的上神,眸子愣了一瞬,上神白衣勝雪,容顏絕世,無情無欲,是極地的冰雪,一尊永遠融化不了的堅冰,那清流女君,怕是不在上神眼裡,他至出生時起,就沒見過上神親近過任何女子,上神的眼裡,隻有一片白茫茫的冰雪,冷冽刺骨。
“上神,上神,小姐姐為什麼還不醒,小七想和小姐姐玩……上神,上神……”
綠鬆與碧華帝君一路走著,路上聽聞前任天後娘娘不知犯了何事,被幽禁在鳳溪宮,永生永世不得出入,天後娘娘是陸壓道君的女兒,按理說就算犯了何事,也該不看佛麵看高僧麵,網開一麵,卻不想……
碧華帝君聽著仙人們的議論聲,眸子陡然一眯,嘴角勾起一縷危險的弧度,半道兒改了方向朝著鳳溪宮走了去。
綠鬆看著碧華帝君氣勢洶洶的身影,似乎猜到了什麼,趕緊跟上。
鳳溪宮內。
園子裡的廣玉蘭早已凋謝,四周枯葉落了一地,這個地方,一片死寂。
陸西風站在樹下,想不到她堂堂天後,居然會是如此下場。
不過,她並不後悔,伊幽華那個賤人,死得好……
當年若不是她橫刀奪愛,她豈會嫁給上虛,嫁給這殘忍冰冷的無儘時光,伊幽華,她該死,那個人,隻能是她的……
冷風劃過葉間,簌簌一響,掉了不少葉片。
“陸西風,好久不見啊!”
薄涼邪肆的男性嗓音從身後傳來,陸西風猛地一顫,驚慌失措的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早已消失不見不該再出現的邪魅英俊男子。
“怎麼,見本帝君容顏俊美,絕世英武,讓你心驚成這樣?”碧華帝君冷眼瞧著眼前的女子,她早已不似千年前初相識的美麗多姿,年輕貌美,此時的她,臉色蒼白,一身素色,絕望的麵容好似經曆了一個輪回,淒絕蒼涼,碧華帝君嘴角一勾,“嘖嘖,多少年不見了,你倒是憔悴了許多,也……老了許多,嗬嗬嗬嗬……”
“碧華帝君,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陸西風驚恐的看著那俊美霸氣的綠袍男子,眸中閃過無數俱意,雙腿也輕微顫抖著,那個人說過,他明明已經死了,怎會再出現,怎會……不,不可能,他一定死了,死了……
“死?本帝君容顏傾世,修為逆天,威震八方,嗬嗬嗬……死,離本帝君遙遠得很,還是,那位恬不知恥的唯杉女帝……告訴你,本帝君,死了的?”
碧華帝君一步一步慢慢走近,邪肆的眸子裡閃過無數神色,陸西風不住後退,驚慌不安,早已潰不成軍。
“不,不,不是這樣的……碧華帝君勿要誣陷本後,什麼唯杉女帝,我不認識,不認識……”
“衡蕪陰險毒辣,暗地裡多次與天界為敵,想不到堂堂天後娘娘,身居高位,知法犯法,居然私自溝通衡蕪,其罪——當誅,嗬嗬……陸西風,千年前放過你,是本帝君犯的最大的錯,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本帝君定將你——挫骨揚灰!”
“哈哈哈哈……可惜,癡人說夢,千年前,本後仁慈,沒要了伊幽華的賤命,碧華帝君,你該感謝本後的!”
“幽蘭引,是你種在小幽兒體內的?”
碧華帝君看著陸西風,邪肆的眸子裡劃過絲絲狠辣,他懷中的法器已經在隱隱作響,自從見過那隻小娃子,以前的謎團他似乎都理清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伊幽華那個賤人,私通魔族,還生下魔族賤種,理應讓她跳下誅仙台,若不是那人出麵,怎會留她一條賤命,幽蘭引,那又如何,她就該死——”
“撲——”
碧華帝君收回手中的劍,拿出純綠手帕輕輕擦拭著染血的長劍,一雙冷眼看著陸西風來不及說完就不敢置信倒下去的身體,慢悠悠的長歎了口氣,他真感覺,他以前太過仁慈了,那樣可不好啊……
天空明媚,庭院裡落葉蕭蕭,飄著幾絲血腥氣。
小幽兒,你的遺憾,本帝君來彌補,那個人,讓你等了幾千年,從頭到尾,從始至終,從未出現過,他不配做你的丈夫,放心,小幽兒,本帝君會讓他來陪你的……那一天,不會太久……
“陸西風,本帝君會日日來問候你的,一劍而已,還遠遠不夠,不要妄想逃跑,不論天涯海角,人間地獄,本帝君,都——等著你!”
“碧華帝君,本後是上任天後……你不能如此對我……不能……”
陸西風躺在地上,口中的鮮血不停流出,染紅了她素白衣衫。
“在本帝君眼裡,從沒有高貴低賤之分,隻有死人活人之彆,而你,在本帝君眼裡,早已是死人了!”
碧華帝君長身玉立,嘴角一勾,不再看地上的陸西風一眼,隨即就消失在了鳳溪宮裡。
暗處,一雙陰鷙的眸子盯著地上的陸西風,她慘白的麵容上無一絲血色,一襲黑衣隱藏在黑暗中,不過慢慢朝著陸西風走了出去。
“不甘嗎?可惜你打不過他,懼怕嗎?可惜你逃不了!”
陸西風聽著傳來的沙啞嗓音,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眼睛突然猛地睜大,她?怎麼會是她,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