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是?那你乾嘛那麼緊張啊?嘿嘿……老實說,越越發現,那隻白團子有些長得像你誒!”
“白團子?”
卞城王突然轉過身來,幽深的眸子不可思議的緊緊盯著小娃子,白的發光的臉有些滲人。
小娃子瞅著又再次變臉的卞城王,愣了一下,點了幾下腦袋瓜。
“你怎麼看得見?”
“越越看得見啊,白團子他不是一直坐在地上哭嗎,現在好了很多,怎麼了,卞城王?”
“陌風越,你的能力,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嗬嗬嗬……”
這麼一塊寶物,他一定不會浪費,他會讓她,物儘其用!
小娃子瞅著卞城王白的發光的俊臉,由內而外感到一陣恐慌。
這個可怕的男子,到底想拿她乾什麼?
樓下,許濃漸漸力不從心,她的身體已經透支到極限了,公孫博插 入她身上的那一劍抹了劇毒,她的體內,五臟俱毀,活下去的機會,很渺茫,微乎其微,除非,吸乾初寒的精魄,不,不能……
好不容易記起的人,怎能再傷害。
這一生,如果不能相守,那就,陪你一起去奈何橋上走一走。
隻願來生,彼此不負。
“許濃,你現在若死了,下輩子,我喬初寒——必不會再見你!”
不!
聞言,許濃猛地一躲,不得不放棄了與黑衣男子同歸於儘的想法。
小娃子瞅著下麵的一幕,抬頭又瞄了一眼卞城王,明明喜歡,還藏著掖著,再不去救美,美女就要死了!
“小娃娃,你覺得,這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
許濃絕地反擊,公孫博死?或者,許濃戰死,少年也死?再或者,少年死,公孫博死,許濃活著?
卞城王看著下方的局勢,未到最後一刻,什麼可能都會發生,不過,最後的那一種可能,讓卞城王險些驚掉了下巴。
“說不定,他們都活著呢?”
“哦,本王拭目以待!”
“卞城王,你沒有打算救那個小姐姐啊?還是篤定,那個小姐姐不會死?”
樓下,黑衣男子持劍上前,直接一劍穿透了許濃的整個胸膛。
刹那間,鮮血飛迸。
黑衣男子得意一笑,還好來時就已做好了萬全之策,否則,死的會是他。
“許濃,不要,不要……許濃……”
少年絕望的看著許濃倒了下去,一瞬間使勁掙紮著身子朝著她挪去。
“濃……哇哇哇哇哇……濃……哇哇……哇哇哇……”
白團子又哭了起來。
可是,沒有人搭理他。
許濃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整個衣衫,一襲桃紅色瞬間變成了深紅色。
“許濃,不要有事,好嗎?不要有事……許濃,你好傻,你可以逃得,你可以丟下我走的,許濃……不要死……”
少年一步一步,使出所有的力氣,挪向地上的女子,他顧不得自己早已血肉模糊的後背,終於,他靠近了她,小心翼翼的顫抖的抱起了那個女子,輕柔的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就那樣他們癱坐在地上,少年看著懷裡女子疤痕交錯的麵容,無聲的落淚。
“許濃,不會有事的,不會……我在呢,初寒在呢……”
“咳咳……初寒,十六年前,萬峰河邊,我等了你好久,你為什麼沒來,為什麼沒來……”
“許濃,對不起,我找到萬峰河上遊去了,對不起,我往回走的時候,你不見了,對不起……”
“嗬嗬嗬……初寒,你來了就好了……”
“許濃,不要說了,你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初寒,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是你,最辜負的人也是你,初寒,若,若……若不是我,你不會被逐出家門,不會這樣……辛苦……初寒,你可有後悔?後悔與我相遇?”
“不,不後悔……許濃,我現在都還記得,那年,你站在桃花樹下,一襲桃紅色衣衫被風吹起,不停地在風中飛舞,你的發上,滿是桃花瓣,你嘴角的笑,太過迷人,迷了我這一生,許濃,我隻感謝,你讓我遇見你……”
小娃子聽著他們的話語,似乎看見了一幅一幅的畫麵,從初始,到傾心,到分離……
“卞城王,你還真是……沒有心!”
這個男人,比魔更像魔!
“哦,沒有心?陌風越,那你的心呢,本王聽說,魔族生來無心,你卻偏偏有一顆心,還是顆七竅玲瓏心!”
小娃子瞅著卞城王詭異的眼神,頓時住了口。
阿爹曾再三告誡過她,這顆心的秘密,誰也不能說。
她知道,在魔族中,她是個異類。
樓下,少年緩緩捧起了許濃的臉頰,微笑著吻了下去。
許濃大驚失色,來不及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