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晚泉上神是疑惑的。
可更多,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奇異感覺。
很奇怪,卻又無法讓他生厭。
這娃子,終究是他命裡的克星……
晚泉上神沉思了一瞬,轉過了身繼續走著。
蓮花朵朵,灼灼其華,耀眼、高潔。
曲水流觴,如幻如夢。
碧華帝君掃了一眼晚泉上神的身影,邪肆的眼角透著一抹冷意,隨即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娃子,陌風越的呢喃,他也聽見了,他不得不說,心裡吃味得緊,小東西小小年紀,就這般迷戀這上神,可如何是好啊,他得好生看著,莫要讓小東西拱了上神這棵小白菜,隻是碧華帝君沒料到,白菜早就被拱了,晚泉上神已早被小娃子拿下了。
晚泉上神與碧華帝君走過重重蓮花池,回過身來,兩人站在高處,分彆看著剛剛走過的路線,心裡一陣一陣的汗顏,蓮花池是正常的,路線也是正常的,隻不過那路的形狀,就讓人耐以尋味了,不多不巧,那路線,像極了一樣東西,一樣讓人臉直發黑的東西,碧華帝君看著那路線,有些想罵娘了,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想出來的破玩意兒,他想把那人吊起來打一頓。
那路線橫看豎看,都讓人無語,實在掉節操。
“上神,設計這輪回台構造的,本帝君覺著,是個女子。”不隻是個女子,還是個女流 氓。
“就因這路線形狀?”
晚泉上神收回了視線,清冷如月的漂亮眸子看了一瞬碧華帝君英俊的容顏,眼底霧氣迷蒙,叫人看不真切。
“確實有這原因,更多的,確是直覺。”碧華帝君淡淡開口,與晚泉上神並肩而立,淡綠色長袍逶迤落地,綠袍青翠耀眼,但那容顏,更添了幾分霸氣之意,如同君臨一方的君王,少了孤高淡遠。碧華帝君邪肆的眉頭一挑,嘴角微彎,“女子思春,想不到這般可怕,唉,本帝君的小心臟啊,嚇得撲通撲通直跳!”
那路線圖,分明就是照著男子下體那東西修葺的,也虧得修葺這蓮花池的工匠們了!
晚泉上神聽著碧華帝君的話,側身瞧著碧華帝君的神色,眉頭微微一挑,碧華帝君與風越相處了幾天,連說話,與風越都有了幾分相似。
昔日小娃子在陽雪山,閒來無事總愛跟在他屁股後麵跑,對著他的容顏流口水,他向來知曉自己俊美,沒想到見風越的神情,倒奇異的多了一絲滿足感,貪戀美色的小娃子啊,一日夜裡他聽小娃子與優棠在海棠樹下閒談,聽得優棠問了一句她為何總愛粘著自己,風越俏生生的回了句,唉,一遇上神誤終身,不遇上神終身誤,他不知道小娃子是在哪個戲本子上看來的說辭,可偏偏,如了他的意。
風越是隻鬼靈精,很喜扮豬吃老虎,明明是大智若愚、低調通透的丫頭,在他麵前,卻是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樣。
晚泉上神不知不覺間想到了許多往事,他垂下了清冷的眸子,眼底流過水一般的光滑,隨即,上神慢慢回過了神,朝著前方走了去。
走過一片蓮花池,晚泉上神與碧華帝君朝上走著,是一條寬廣的石階,石階下,池水透著瑩瑩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雖然沒有這些光亮,晚泉上神與碧華帝君也可在黑暗中視物,可終究,不再一片黑暗,心中,也沒了莫名的壓抑。
“上神,本帝君很好奇,我們離開了那幻境,蒼山夢姥與上虛之間,發生了什麼?”
碧華帝君抱著小娃子,手臂有些麻木,卻麵色不改,邪肆的眸子眯了起來,眸色裡泛著些朦朧霧氣,看著晚泉上神。
“碧華帝君是在懷疑今日的事與上虛有關?”
“有關無關本帝君不知曉,不過本帝君知道,上虛,定沒打什麼好主意,小東西是小幽兒的骨血,他不會不知道,上虛氣量極小,不會放過小東西,本帝君有些懷疑,小東西的幻境,是上虛搞的鬼!”
“本尊沒有想到,碧華帝君如此上心。”
晚泉上神上著石階,步履悠閒,不急不緩,很是平穩,勝雪白衣垂在地麵,掃過石階,如絲綢般柔滑,上神停了腳步,修長的俊眉一挑,眉尾帶著分冷意,整張容顏淡漠風華,美的讓人不敢直視,上神看著碧華帝君,開口的聲音極輕,卻分量十足,“上虛所圖旨在掌權,他若一直在輪回古廟中,應知曉本尊在此,他不會輕易對風越動手,上虛為人謹慎,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出手。”
“若不是上虛,那又是誰,蒼山夢姥也不像在做戲,對了,上神,本帝君想問您一件事。”
“碧華帝君請說。”
“那日上神故意放走西涼渡,隻身前往衡蕪無望之地,可是已經知曉西涼渡背後之人?”
“碧華帝君威震八方,果真有勇有謀。”晚泉上神看著碧華帝君,風華絕代的容顏有幾分高深莫測,耳邊傳來陣陣風聲,蓮花池中的瑩瑩紫光,慢慢消失,“隻不過這件事,碧華帝君就莫要打探了。”
“上神不說,那讓本帝君猜一猜,西涼渡身後的人,不是蒼山夢姥,他兩雖是師徒關係,不過方才本帝君聽蒼山夢姥所言,她被困石像中全是西涼渡所為,西涼渡欺師滅祖,蒼山夢姥不會幫著西涼渡做那些事,西涼渡意在複活無望之地中的洪荒魔神,而複活洪荒魔神對誰最有利,本帝君想來想去,還是隻有魔族人,西涼渡的背後,是那魔族紅衣少年——顏洛泱?可也不怎麼對啊,總之那人,連魔族都要忌憚三分,當然,西涼渡背後的人也不會是上虛,上虛是天界中人,複活洪荒魔神對天界沒好處,上神,本帝君可有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