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鬆站在地上,心裡暗罵了幾聲,低眸想了些什麼,他隨即也飛身上牆,她若真想起了什麼,也不是什麼好事。
小娃子慢慢走近,瞅著站在一旁身穿黑色喪服的高大女子,女子臉大如盤,長得不甚出色,隻是一雙圓睜的眸子,透著幾分冷冽的氣息,叫人不敢隨意靠近,小娃子悄悄站在一旁,眨巴著烏溜溜的眸子,地上,跪著一個與自己一般年紀大小的小姑娘,小姑娘也穿著黑色的喪服,她背對著小娃子,小娃子瞅不見小姑娘的容顏,隻是,她們祭拜的人是誰?
“對不起,對不起……伊姑姑,昔兒救不了你,對不起……”
地上的小姑娘哭的傷心,聲音嬌嬌柔柔,雖是哭泣,但舉止優雅,一副典型的大家閨秀模樣。
伊姑姑?
難道是綠鬆哥哥口中的重瀾一族的族長伊幽華?
死了?
怎會?
小娃子站在一旁,難以置信,心中的口子,越來越大,這麼也止不住,痛的快無法呼吸。
“昔兒與娘親昔日承蒙伊姑姑照料,如今伊姑姑身歸混沌,昔兒救不了伊姑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昔兒沒有用,昔兒沒有用……伊姑姑……”
小娃子聽著小姑娘的哭泣聲,眼角一滴淚,不知不覺間劃過眼眶,片刻消失在風裡。
遠處,綠鬆聞著煙火氣息,快速找來,一眼便看見悄悄站在一旁的小娃子,綠鬆隨即打量著眼前的場景,看著一身黑色喪服的兩個女子,心中疑惑,敢在天界行凡塵拜祭之禮,被抓住可就九死一生了,不過重瀾一族族長伊幽華被幽禁在流芳居那麼些年,從不與外人相見,除了重瀾族的人,還會有何人,祭拜伊幽華?
小娃子站在原地,聞著空中傳來的鬆香味,小心的轉過身去,瞅著突然出現的綠鬆,腳下踩著一截枯枝,不小心弄出了一聲細微的聲響。
“誰,是誰,快出來!”
小娃子一驚,瞅著那高大的身著黑色喪服的女子厲聲大叫,黑沉的眸子頗為可怕,小娃子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結果轉眼就被綠鬆拉住,還未反應過來一個瞬間便化作飛煙消失在了原地。
宮牆外,小娃子與綠鬆現出了身形。
想著那高大女子可怕冷冽的眸子,小娃子心有餘悸。
綠鬆冷冷看了小娃子一眼,沒有多言其他。
小娃子瞅著綠鬆的神情,眨巴著烏溜溜的眸子,撇了下嘴,她又沒闖什麼禍,這個哥哥這幅表情,太不可愛了,哼!
一路無言,兩人回了碧華閣。
小娃子躺在野花叢中,夜色漸黑,她眨巴著亮若星辰的眸子,瞅著空中耀眼的星子,想著今日流芳居中的一切,她的反應,為何如此之怪,她以為,她今後不會再見到流芳居中那兩個身穿黑色喪服的女子了,卻不料,有時候見麵來的格外之快,再見到,卻是三日之後了。
碧華帝君走了來,從野花叢中 將小娃子拽了起來,兩人坐在石凳上,碧華帝君興致勃勃的站在小娃子身後,解了她的發髻,手中幻化出木梳,想著今日在桃花仙子那兒學來的手藝,一副躍躍欲試,小娃子瞅著碧華帝君興衝衝的模樣,無奈的歎口氣,任著碧華帝君打理她的秀發,這個世界上,除了阿爹打理過她的秀發外,就是這個帝君哥哥了,帝君哥哥雖未明說,但她知道,他與阿爹是舊識,言談行動間,她也對帝君哥哥有著幾分依賴、敬愛。
“帝君哥哥,你去學這個束發,桃花仙子沒有笑話你嗎?”
小娃子坐在石凳上,感受著碧華帝君的木梳慢慢穿過她發間的溫度,很舒服,讓她情不自禁閉上了烏溜溜的眸子。
“笑話,誰敢笑話本帝君。”
碧華帝君梳著小娃子的秀發,眉頭一挑,他做這些他樂意,誰敢多嘴。
“嗯,帝君哥哥霸氣,越越喜歡。”
小娃子眨巴著烏溜溜的眸子,瞅著漆黑的夜空,紅潤的小嘴笑眯眯的揚著,心裡麵暖洋洋的,紮頭發這種事,男人做起來本是很娘氣的,可在這碧華帝君身上,平白多了幾分美感與溫馨。
長得美的人,似乎都有迷惑眾生,呸,做什麼都具有藝術感的能力。
“帝君哥哥,越越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