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誅仙台站了許久,他才慢慢離去。
三界中人自從離開化外之境後,就忙著爭奪萬法琴,這段時間無暇顧及陌風越。
而晚泉上神這段時間,去了極地,陽雪山中,隻剩下一個牧廣陵在苦苦等候。
人間京城,小方子從大牢中放出,聽說上次魔族殘殺百姓的事情已經被澄清,不是陌風越所為。
小方子恍恍惚惚的出了大牢,朝著國師府走去,想著會是誰將此事查清的,朝臣之中可沒這麼聰慧睿智剛正不阿的人啊。
他問了國師夜拂崖這事情,夜拂崖隻是笑了笑,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會這般在乎陌風越的,隻有伊泛那人了。
無論在人間還是六界,他都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那份在乎,比那五百次的回眸還要深刻……
他很難想象,一位仙人,會有那麼深的愛,那麼執著的等待,守著一人,白首不離……
在他看來,億萬年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了滄海桑田可以幾經變化,月搖星移可以幾千幾萬次,春秋冬夏,可以周而複始,有太多的事,可以發生改變了……
等一個人,從喜歡,到愛,再到深愛,再到平淡,再到情淡,最後到負心,這樣子的事,他見過不少……
為何他,始終不變……
為何他,始終不走……
為何她,始終不來……
“國師大人,你為何看起來這般淒清?”
沒錯,小方子又在他身上看到了淒清,孤寂。
“以前看國師大人日日宿在女兒香閨,沾染著一身女兒香,風流不羈,為何偏偏,孤身一人?”
夜拂崖聽著他的話,今日的月還是那般缺,清寒倒是不減。
“兒女情長影響本國師走江湖。”他回身,輕輕開口,慵懶的看了眼他蒼老的容顏,“你呢,為何不找人相陪白頭?”
“國師大人忘了,小方子乃一介閹人,早已斷了情緣。”
“無情道是有情。”他搖頭輕歎,“陛下呢?”
“陛下在太極殿。”
小方子回答,就見國師夜拂崖勾起了嘴唇,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朝著皇宮的方向走了去。
而此刻的太極殿中。
水闕端坐在輪椅上,無波無瀾平靜的像是死去般的眸子看著眼前瘋癲的女子,慢慢大笑了起來。
報應,她的報應,終於來了……
哈哈哈……
“逆子,你笑什麼?”
清流女君一襲黑紗遮麵,但右手還是被打斷,硬邦邦的垂在一旁,一身修為也失了大半。
唯杉女帝當年跟隨在九歌上神身邊,修為豈是年紀尚輕的清流女君能比的。
跟唯杉女帝交手,她自然沒討到好,反倒被傷了容顏,廢了右手,失了修為!
“笑你,愚蠢,可笑,活該!”
水闕大笑,酷似晚泉上神的容顏陰冷無比,反倒與西涼渡像了七分。
起初他被許濃奪走魂魄,他本就是不在意的,生不如死,活的狼狽不堪,這個肮臟的世界,他也不想繼續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