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消雨歇。
對著顏若檀那雙一派死寂,卻又滿是冷嘲的眸,戰東離才意識到,方才他忍不住對她做了什麼。
他明明,無數次告訴過自己,他瞧不上顏若檀這個心腸狠辣、水性楊花的女人,可,不管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他總是抗拒不了她的身體。
更讓他覺得莫名其妙的是,她入獄後,每一次回到他們的彆墅,他都覺得,他的心裡是空的。
戰東離越想越是暴躁,他隻能以更冷更厭惡的模樣看著顏若檀,他才能強壓下這種暴躁。
“跟塊木頭一般,顏若檀,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乏而無味!”
身上極度的疼痛,讓顏若檀的身體,依舊篩糠一般顫栗著。
她乏力得完全不想說話,但她還是不想在戰東離麵前落了下風,她努力勾起一抹無懈可擊的冷笑,“我乏而無味你還碰,戰東離,你也真夠饑不擇食的!”
“顏若檀!”
顏若檀絲毫沒有被戰東離的暴喝嚇到,她不想碰戰東離的東西,但她現在身上,真的是太狼狽的,她還是抓過他的衣服外套,裹住了自己的身子。
裹好自己的身子後,顏若檀的心口,又漸漸被說不出的悲涼填滿。
太過難受,以至於,她的眼眶,都有些酸了。
她已經,努力跟他劃清界限了,沒想到,她的身上,又一次染上了她最恨之人的印記。
忽而之間,顏若檀就覺得,自己特彆特彆臟。
臟到,用消毒水,都洗不乾淨。
“戰東離,拜托你一件事。”
見顏若檀竟然求他,戰東離眸中的陰翳,微微散開了一些。
“拜托你,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惡心!”
“顏若檀,你再給我說一遍?!”
戰東離瞳孔緊縮,他危險地眯起眼睛,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顏若檀說什麼拜托,不是低三下四求他,而是讓他彆再出現在她麵前。
她就這麼不想見到他戰東離?
她一個罪人,有什麼資格,瞧不上他戰東離?!
戰東離的身體驟然壓下,他暴戾地扼住顏若檀的下巴,“說話!”
“戰東離,離我遠點兒!你讓我,很惡心!”
“顏若檀,你特麼……”
戰東離正要發作,他忽而注意到,有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唇角滲出。
血流得很急,好像怎麼都流不完一般,那麼紅那麼紅,刺得他的心口,都有些不舒服了。
“想跟我玩咬舌自儘?不過是一隻雞,還非要在我麵前裝貞潔烈女,顏若檀,你特麼真裝!”
“不是喜歡裝麼?我現在就讓你裝個夠!”
說著,戰東離就又要扯顏若檀身上的衣服。
“彆碰我!”
可能是身體更差了的事,顏若檀此時視線都有些模糊,她胡亂地摸索著,想要跟戰東離保持些距離。
她沒想到,她這麼胡亂摸索,竟是推開了車門。
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直接從車門滾了下去。
她動了下唇,她剛想再說些什麼,一大口鮮紅,就從她口中噴湧而出。
看著地上瞬間暈開的一大片紅,戰東離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也意識到,顏若檀不是咬舌自儘,她會吐血,是彆的原因。
而那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原因,讓他煩躁得整顆心都灼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