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不會是又昏死過去了吧?
傅擎心口一緊,他連忙拉開陽台上的推拉門,就去了浴室門口。
裡麵,沒有聲音。
若是她躺在水裡,昏死了過去,很容易會被溺死!
傅擎從來都不是衝動的人,但是想到現在薑虞可能小臉沒入水中,生死一線,他著急得都忘記了敲門,他連忙將門推開,就衝了進去。
“薑……”
薑虞被這忽然的變故嚇了一大跳,她慌忙遮住自己的身體,“傅七少,你……你怎麼進來了?”
進來也不敲門,他這是鐵了心要嚇死她是不是?
傅擎也沒有想到,他衝進來,看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幕。
身上熱意洶湧,他隻覺得,自己的整具身體,都仿佛墜落到了火焰山最深處。
燒得他喉頭發緊,幾乎理智全無。
他把下輩子的定力,都拿了出來,才強迫自己轉身,離開了浴室。
出去後,傅擎越想,越覺得,自己像極了一隻動機不純的狼,他不想嚇到她,他難得地開口解釋,“薑虞,你一直沒出來,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薑虞也知道,他那麼嫌棄她,他肯定不會對她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她沒再提剛才的尷尬,而是如實地表達出自己的需求,“傅七少,我衣服濕了,臟得也洗不出來了,你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穿?”
“嗯。”
門口開了一道小縫,薑虞連忙小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拿過了那間黑色的男士襯衣。
他很喜歡穿黑色。
她也沒見過,比他更適合穿黑色的男人。
黑襯衫,黑西裝,他平日裡總是一身黑,帶著禁欲的矜貴,如同暗夜中最不可仰望的帝王。
襯衫上,帶著淡淡的草木香氣,仿佛陽光烘烤過的雨後森林,是他身上的味道。
想到她穿著他穿過的衣服,薑虞的小臉,又開始克製不住發熱。
喜歡,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會因為對方的厭惡,心痛成灰,但也卻會因為,一個不經意的靠近,悄然歡喜。
跟中邪了似的。
傅擎以為,穿上他的襯衫,她總該出來了,但他等了好幾分鐘,她依舊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他剛想問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就聽到了她那有些難以啟齒的聲音,“傅七少,我……我內……褲也沒法穿了,我……”
薑虞羞恥得咬住了唇。
他是男人,她總不能借他的穿吧!
活了二十三年,薑虞還是生平頭一回這麼尷尬,尷尬得她能生生用腳趾摳出一套彆墅。
傅擎的大腦,轟地一聲炸開,無數團猩紅的血霧,在他的腦海中彌漫。
差點兒定力成灰,瘋癲成魔。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了怎樣的定力,才拿了自己的一條平角褲,從門口打開一條小縫放進去。
看到這條平角褲,薑虞比傅擎好不到哪裡去,她還想著,讓他找女傭借呢,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把他自己的借給她。
薑虞手中仿佛抓了個燙手山芋,她真要穿他的出去?
這算不算是,親密接觸啊?!
薑虞用力捂臉,她已經羞恥到要原地升天。
不過,有的穿,總比什麼都不穿要好上許多,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設後,薑虞還是穿好了衣服。
“傅七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聽到她的聲音,傅擎下意識轉身。
他一抬眼皮,就看到了穿了他貼身衣物的薑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