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命忍著喉頭的腥甜，但她那捂住嘴的掌心，還是染上了殷紅的血。
瞥到平板電腦上有一段視頻，她下意識伸出手，就將那段視頻點開。
一輛酒紅色的甲殼蟲，狠狠地撞向了滿臉驚慌的孫菲菲。
那輛甲殼蟲，她認識。
那是，她的車。
從視頻中，她也看清楚了開車的那個人。
那個人，身上穿著的衣服，和她今天穿的，一模一樣，隻是，她的臉上，帶著黑色的口罩，以及寬大的墨鏡，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臉。
但因為撞人的是她的車，司機穿的，又是和她一樣的衣服，自然而然的，會讓人認定，開車的人，是她顏若檀。
隨後，是孫菲菲痛苦地被撞倒在地上，好幾個男人，不懷好意地靠近她，將她強行拖到了一旁的小巷。
視頻中的畫麵，戛然而止，顏若檀卻是克製不住地澀然低笑出聲。
她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孫菲菲精心設計的，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開她買的那輛車了，沒想到，孫菲菲，竟然能弄到她的車鑰匙。
戰東離瞧不上顏若檀。
不管是多年前，她死追著他不放，戰老爺子逼著他娶了她，還是因為三年前，她對孫菲菲的惡意傷害，他對她，都是不屑一顧。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唇角噙著一絲鮮紅，笑意蒼涼，他的心口，竟然生出了一抹說不出的恐慌。
那種感覺，就像是，終有一日，他拚儘全力，也留不住她。
戰東離暴躁擰眉，他努力摒去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他不停告訴自己，彆說是禍害活千年，顏若檀沒那麼容易死，就算是有一天，她真死了，她這種罪大惡極的罪人，也是她活該！
“顏若檀，證據確鑿，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戰東離，視頻中開車的女人，不是我。”
“三年前，找人傷害孫菲菲的人，也不是我。”
“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不會信。你不信，便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了。”
他不信，便算了。她還不在乎了？！
她這是什麼態度？！
戰東離越想越氣，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就粗魯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顏若檀，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說！你錯了，三年前，你不該找人毀了菲菲，害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今日，你不該，開車惡意撞她，還再一次找人毀了她！說話！”
“戰東離，我沒有錯！”
顏若檀毫不畏懼地迎上他那雙戾氣遍布的眸，“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今日，我顏若檀都沒有錯！”
“戰東離，錯的人是你！你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死了我爸媽！你錯了！戰東離，你錯了！”
“哐！”
戰東離重重地將顏若檀摔倒在地上。
他眸中的戾氣，帶著騰騰的殺氣，如同滾滾波濤一般，快速翻湧開來。
忽地，他譏誚地勾了勾唇，他身上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顏若檀，你還真是，死不悔改！”
“好！既然你這麼想死，我成全你！”
說著，戰東離猛地拉開車門，上車，倒車，隨即，猛踩油門，狠狠地往顏若檀身上撞去！
他那副模樣，顯然是，若是她再繼續嘴硬，不願認錯，他便撞死她，給孫菲菲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