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生現在,隻想著往死裡折磨薑菀菀,他仿佛都已經忘記了薑虞的存在。
薑虞絲毫不敢耽擱,她快速拉開門,就往房間外麵衝去。
可能是馮生太自負了,他篤定他身手不錯,且她的雙手雙腳都被捆在了他的床上,她不可能逃脫他的掌心,他竟是沒讓他的手下,在這棟小彆墅外麵守著。
沒人阻攔自然最好,薑虞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離開了這棟小彆墅。
這棟小彆墅,建在海邊。
雖然薑虞之前,也來過海邊,但帝都的海岸線,真的是太長了,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才是去市區的方向。
周圍,也沒有什麼人,她都沒法問路。
算了,繼續往前走吧,反正,隻要逃出了馮生的彆墅,她暫時就安全了。
薑虞腦海中剛閃過這個想法,她就聽到了狗叫聲,有點兒像是,藏獒的聲音。
薑虞背脊一寒,她下意識往身後看去。
借著海岸線上,朦朧的燈光,薑虞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個帶著銀色麵具的女人,站在不遠處。
她的臉,鼻子往上,除了眼睛,都被銀色麵具嚴密遮住,鼻子往下,是垂落的細密的銀色流蘇。
這個女人,顯然是,那次她被邢超關到地牢,忽然出現的帶著麵具的那個女人!
她斜睨著薑虞,一如既往的優雅,高貴,高高在上。
仿佛,站在雲端之上,俯瞰眾生的神女。
她的身後,還站著一位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口罩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後麵,還有四位衣著邋遢的流浪漢。
一旁,有三隻藏獒,顯然,剛才的叫聲,就是那三隻藏獒發出來的。
想到上次在地牢,麵具女人對她做的事,薑虞背脊上的寒毛,豎得更厲害了一些。
她怕狗。
她小時候被狗咬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狗咬過後,靠近小型的寵物狗,她都有點兒發怵,現在,近距離麵對三隻藏獒,她更是頭皮發麻。
而且,薑虞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麵具女人帶藏獒過來,隻怕,是為了讓這藏獒,把她給撕碎。
畢竟,這麵具女人,心狠手辣,她上次差點兒剁掉她的手腳,沒有什麼殘忍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越想薑虞心口狂跳得越發厲害,她知道,今天晚上,她大致是逃不過了。
但,人在步入絕境的時候,總是不甘心,乖乖等死的。薑虞,還是想,再做一次,垂死的掙紮!
薑虞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努力忽略,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她穩住自己的身子,就不管不顧地往前麵衝去。
夜風微涼,帶著沙子打落在薑虞的臉上,有一種粗糙的疼。
對於這一切,她渾然未覺,她隻想,拚儘全力,為自己求一線生機!
沒有生機了。
跑了大概有十幾分鐘後,薑虞的腳步,驟然頓住。
前麵,是一處陡峭的海邊斷崖。
斷崖下麵,是滾滾波濤。
她再進一步,便是墜落深海。
而她現在,也無法後退。
因為她身後,就是那個戴著麵具的女人,和她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