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酒,可能正命懸一線,她可能正經受著非人的折磨。
她晚去一秒,她的酒酒的絕望,就會多一秒,她哪裡願意浪費時間!
薄少霆看到薑虞的胳膊、後背的衣衫,都沾上了明顯的紅,他心口又是一刺。
隻是,她這副模樣,顯然是不願意浪費時間醫治,他知道她有多固執,他倒是也沒有繼續勉強她。
他隻是快速抓起她落在床上的外套,追了上去。
天還未大亮,外麵風大,她身上隻穿了單薄的羊毛衫和打底褲,被涼風吹到,肯定得感冒。
薑虞倒是沒有拒絕薄少霆為她披上的外套。
她也知道,最近的天氣,有多冷。
她還沒有找到她的小七和酒酒,她不能就這麼倒下!
薑酒酒墜崖的地方,距離這棟彆墅並不算遠。
這棟彆墅的後麵,就是她墜崖的那座山。
那座山很高,山上也有盤山公路,也不知道,他的小七,是不是,就是從這處盤山公路墜下。
東方的天空,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薄少霆的車,也到了山後。
後山的小路太窄,林木又太過茂盛,在那裡,完全無法開車。
薄少霆隻能帶著薑虞下車。
薄少霆的那兩位手下,依舊帶著人,在附近找尋。
薑虞幾乎是一下車,她就看到了,林間小路上,那一片,已經乾涸的血跡。
大概率,是她的酒酒的血跡。
前兩天下過雨,土路有些鬆軟。
地上,有著明顯的腳印。
腳印很大,因為腳印距離特彆特彆近,有好多腳印,都被踩壞,看不清楚,究竟是成年男人,還是某種可以奪人性命的猛獸。
薑虞也怕死了,那是,某種猛獸的腳印。
那樣,她的酒酒,真的就是凶多吉少了。
懸崖下麵不遠處,有一條河。
其實,從懸崖墜落,也有可能跌落到那處河流中。
隻是因為道上有一灘血,大家都認定,薑酒酒,沒有跌落到河中,而是落在了道路附近。
而現在,她極有可能被帶走,大概率是個死。
大家都試圖,循著這些腳印,找到薑酒酒的下落。
隻是,這條小路並不長,前麵地上,是乾癟的草,乾草又太厚,根本就無法清晰地分辨出,那腳印,最終去了什麼地方。
是以,大家隻能在山後麵,漫無目的的找。
山後麵的這片樹林,麵積又太大,想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且,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若薑酒酒,真的被猛獸擄走,隻怕,已經是,屍骨無存!
薄少霆不想看到薑虞臉上破碎的絕望,但有些話,他還是得說。
“薑虞,回去吧!薑酒酒,定然已經不在了!她……”
“閉嘴!”
薑虞近乎迫切地截斷薄少霆的話,“你彆再這裡胡說八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看到酒酒的屍體,我不相信她已經沒了!”
“你先回去!我帶人在這裡找!林間風大,你身體會受不住!”薄少霆抓住薑虞的手,試圖讓人把她帶回去。
她猛地掙開他的手,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往森林深處跑。
總覺得,好像隻要不停地找下去,她便能,找到她的酒酒。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裡太疼,太過迫切見到她的酒酒和小七,她出現了錯覺。
往前狂奔了一段時間後,她竟是,覺得,前麵大概有十幾米遠處的地方,站著的那個人的背影,像極了她的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