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棄!”
小木屋裡破舊的小床,緊挨著窗口。
薑酒酒坐在小床上,能夠清晰地看到外麵的情況。
看到沈棄生生地挨了百裡雪菱一腳,她急得眼淚又不爭氣地滾落。
百裡雪菱剛才那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沈棄現在情況看上去不太好,但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小獸,抓著手中已經熄滅的木棍,一下下往百裡雪菱身上砸。
百裡雪菱的花棉襖上,已經沾染了明顯的血跡。
“臭小子,讓你不自量力,讓你不識抬舉,我弄死你!弄死你!”
百裡雪菱和沈棄,現在都有些力竭。
他們兩個人,很快就撕打在了一起,誰都不願意後退一步。
百裡雪菱打他,他就狠狠地咬她。
毫無章法的惡戰,卻也傷人最重,很快,兩個人身上,都掛滿了彩。
畢竟百裡雪菱是個大人,她力氣要更大一些,在一場惡戰之後,她還是稍微占據了上風。
她知道,哪怕她暫時占據了上風,憑沈棄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繼續僵持下去,她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儘人事,聽天命!
她強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她快步衝到那處柴火堆麵前,她咬著牙,就一腳將那一大堆柴火,往小木屋踹去。
柴火上麵,依舊著著火。
小木屋周圍,又堆了不少易燃物品,很快,小木屋的木門,都開始灼燒。
“薑酒酒!”
想到還在小木屋中的薑酒酒,沈棄頓時臉色大變。
百裡雪菱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想給這個小野種當牛做馬是不是?”
“可惜呢,就算是你願意為這個小野種當牛做馬,今天,這個小野種,也活不了了!”
摔下這句話,百裡雪菱得意大笑一聲,她就拖著重傷的身體,一瘸一拐往樹林外麵衝去。
林間風大。
現在草木又乾。
一旦起火,火勢很容易蔓延。
沈棄身上火辣辣的疼。
因為太疼,疼得地方又太多,他現在,都說不清,究竟是哪裡疼。
但他現在,顧不上去理會自己身上的疼痛,他隻希望,薑酒酒能夠安好無憂。
那麼明媚的一個小姑娘,不該,在這樣的地方,顛沛流離,艱難掙紮!
“咳咳……”
小木屋中漫開的煙,嗆得薑酒酒不停地咳嗽。
她緩和了一會兒後,她還是對著沈棄開口,“你快走吧!小木屋後麵就是一棵枯樹,要是真的引起了山火,一會兒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沈棄沒有說話,他隻是一腳深一腳淺,以自己能拿出的最快的速度,往木門奔去。
木門上麵,四處都是火焰,完全無法下手拉開。
沈棄一咬牙,他還是握住了木門上掛著的鎖。
隨即,快速轉開,拿下,將木門拉開。
鎖已經燒燙,沈棄的掌心,瞬間被燙到了一大塊肉,看上去慘不忍睹。
對這一切,他恍若未覺,他不顧灼到自己身上的火焰,就衝到了床邊,背著薑酒酒,往小木屋外麵衝。
幾乎是剛衝出小木屋,他的身體,就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顯然,他現在,已經使不出多少力氣,背著她離開了。
火勢越來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