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電梯的時候,沈涼就掙脫開了顧知衍的手,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包廂走去。
包廂門沒關嚴實,沈涼走到離包廂門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就聽見了包廂裡麵鬼哭狼嚎的聲音。
沈涼轉頭和顧知衍對視:“我們現在走,應該還來得及。”
但下一秒,季晚舒就從包廂裡出來看見了他們。
“你們來了。”季晚舒嘴上說的是“你們”,可她的目光卻緊緊的盯著顧知衍,眼神發亮。
沈涼往前一步,故意將顧知衍擋在身後,看向季晚舒:“是啊。”
季晚舒眼底閃過一抹不滿,麵上笑得挑不出一點問題:“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們了。”
沈涼這才抬腳往前走。
季晚舒站在原地沒動,很明顯是在等沈涼身後的顧知衍。
沈涼將她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在經過季晚舒身旁的時候,一把挽住季晚舒的手臂,笑得十分僵硬:“好久不見啊,季晚舒。”
季晚舒心裡來氣,又不好當著顧知衍的麵甩開沈涼,隻能配合著露出笑臉:“是啊,你最近沒休息好吧,皮膚狀態有點差啊。”
鈍刀子是季晚舒慣會的伎倆。
但沈涼喜歡打直球:“你工作也很忙吧,累得眼角的褶子都多了幾道,年紀大了還是要注意身體。”
季晚舒已經三十歲了,她以前覺得,到了年紀就該從從容容的,不必憑著從彆人口的誇讚來找到自已心中的平衡感,這樣顯得庸俗。
可到了三十歲這個年紀,她卻做不到像自已想象中那樣的脫俗,也無法從容的麵對這個年紀。
因為,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岌岌可危。
十幾歲的時候,看不清世事,驕傲自滿,而三十歲,她想牢牢的把握住身邊的一切,不管是人脈資源,還是男人。
患得患失的人,做不到從容。
更何況,說話刺她的還是沈涼。
她從小就嫉妒沈涼,嫉妒沈涼被顧知衍保護著,和顧知衍交好的那些公子哥也因此都給沈涼幾分麵子,而沈涼自已的性格也在這個圈子裡吃得開。
而她,其實隻是這個圈子裡的邊緣人,可有可無,就算突然退出這個圈子,也不會有彆人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