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沒動，顧知衍便也不動，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僵持了幾秒，沈涼低頭去含了口水，漱口之後，就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拿著牙刷開始刷牙。
顧知衍就端著那杯溫水站在一旁，安靜又極有耐心。
直到沈涼刷完了牙，他才把水倒了，拿起了自已放在一旁的牙刷開始洗漱。
沈涼將自已的牙刷放了回去，終於開口說了顧知衍回來以後的第一句話。
“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看看你，順便洗漱換身衣服再去公司。”
顧知衍在擠牙膏，說話的時候也仍舊低著頭沒有看沈涼，聲音也平靜，聽不出情緒起伏。
沈涼微微動了下唇角，臉上有片刻的茫然。
她最近對顧知衍講話的時候，的確沒什麼好語氣。
顧知衍能忍受她的壞脾氣，但卻不能忍受她說某些他不愛聽的話。
就比如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就不是他愛聽的。
若是從前，顧知衍聽到她嘴裡說出他不愛聽的話，必然是要生氣的。
他生氣的時候固然不會發脾氣，但也還是會表現出來，讓她發現。
可現在，他像是渾不在意一般，沒有什麼反應。
顧知衍開始刷牙，浴室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電動牙刷的“嗡嗡”聲。
沈涼在旁邊慢騰騰的洗臉。
她動作慢，顧知衍刷完牙，她還在往臉上擦護膚品。
顧知衍盯著她看了片刻之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你是故意這麼慢的嗎？”
“嗯？”沈涼扭頭看他。
“我要洗澡。”顧知衍麵上的笑意意更深了幾分。
他要洗澡，關她什麼事？
沈涼隨即反應過來，她現在還在這裡，的確是有些影響到他洗澡了。
沈涼拿著自已還沒擦的麵霜，轉身往外走。
她一出來，顧知衍就把門關上了。
緊接著，裡麵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