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N大的第三個星期,趙以諾覺得一切和往常一樣,上課,自習,有空的時候就會到歐諾設計公司做自己原本的工作,隻不過時間過緊,她的工作量也被減少了很多。
她經常在校園裡見到戴著眼鏡一本正經的淩辰,淩辰每次都會摸著眼鏡腿兒對她笑。
大學的生活,大部分時間都是很自在的,這在兩人看來正常不過的打招呼,在一群自由‘散漫’的學生眼裡,自然就成了八卦的內容。
“那個趙以諾,不是顧氏企業的總裁夫人嗎?”
“啊?我還以為她是國外留學來的呢!”
“什麼國外留學,不過是當年輟學來的罷了。”
……
N大這樣的重點大學裡,閒言碎語居然也像外麵的風中之絮,她趙以諾原本是不怎麼在意的,但說的人多了,這謠言就像雷聲一樣,貫穿她的耳朵。
她一直都沒忘記淩辰臨走時的那份告白,他治好過她的病,這件事一直是她心裡的一個疙瘩,對淩辰她始終有一份說不出口的愧疚。
她也並非完全不了解淩辰的心意,所以為了不讓謠言擴大化,她決定主動和淩辰保持距離,於是之後每次見到淩辰她就遠遠低著頭走開,連穿衣風格都換上了低調平淡的暗色係。
淩辰很快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行動,而是在下課的時候找到了設計係的教室,在趙以諾的座位上留下一張字條:“我在圖書室等你,到你過來為止——淩辰”
百感交集的趙以諾將紙條小心疊好,放入上衣口袋。
她本來想裝作沒看見,但想到在那樣的異國他鄉,身患重病的她沒有一個人在身邊,隻有淩辰依舊陪伴著她。
她被誤解的時候,也是淩辰說願意和她一起走,每件事都不能選擇逃避,總得想辦法解決,麵對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天邊的晚霞像彩色漸變的水粉畫,趙以諾終於在太陽即將落下之際趕到了圖書室。
淩辰已經坐在位置上好一會兒了,見她來了,溫潤的聲音一如既往:“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在想,有些事情終歸是要解決的。”趙以諾拉開椅子,“淩辰,我很感激當年你治好了我的病,但我們現在在學校還是要保持距離,有些可以避免的見麵可以……”
淩辰撇過頭,他斂了笑容:“你很不想見到我。”
趙以諾脫口而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夠。”
“原來你都知道,你沒有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
“我已經和顧忘結婚了。”
淩辰突然笑出聲來:“你大概是誤會了,我現在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