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我輕點,忍一下就好,處理不當的話弄不好會感染的。”
淩辰將白色的藥粉均勻的灑在傷口上,又扯下一段紗布,細細將傷口裹好。
他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趙以諾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許多年前,當她跌倒在籃球場上,著急的背著她飛奔去醫務室的是顧忘,為她上藥的也是顧忘,她一向討厭狗血的言情句子,可現在卻不得不信了那句‘我最愛的人傷我最深’。
“我也幫你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好不好?”趙以諾唯唯諾諾的開口,淩辰本來還想拒絕,但趙以諾搶先說道:“就當我是在謝謝你,不然,我會覺得我欠你很多很多……”
淩辰還是直視著她的眼睛,那幽深如潭水般的星眸像是透過了她的身體,觸及到了她的靈魂。
當趙以諾的手附到淩辰臉上的時候,他心裡癢癢的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撓,其實他一直忍著受著。
顧忘打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簡直都要四分五裂開來了,可當她坐在他身邊,細心幫他處理淤青的時候,淩辰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趙以諾呼出的氣息洋洋灑灑在淩辰的脖頸上,那灼熱的氣息瞬間就點燃了淩辰那顆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裝作寧靜的心。
他伸手握住了趙以諾纖細的手腕,他的拇指按在她的掌心,有來自她掌心的溫度不斷傳遞到他身上,他沉醉於這種溫度,貪戀她的氣息,他渴盼看見她眼瞳中他的倒映。
趙以諾粉色的嘴唇微張,像兩片薄薄的櫻花瓣,她的臉頰若有若無地染上一抹嫣紅,她真像一個無比精致的芭比娃娃,而他,就像隔著玻璃遠遠欣賞的孩童。
這世界那麼大,我卻隻想得到你。
淩辰的手環上她雪白的脖頸,當更多的屬於淩辰的陌生氣息撲麵而來時,趙以諾猛地反應過來,掙脫了他的手,唰地一下站起身來。
這樣的動作太過親密,她趙以諾還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個有夫之婦,還清楚的知道該怎麼麵對麵前的人。
她提了帶來了醫療箱就往外走,她的心臟何嘗不是跳得很快,她在腦海中反複掙紮,但理性最終戰勝了感性。
趙以諾告訴自己,你要清醒一點,理智一些……
一個手捧大捆鮮花的姑娘沿街叫賣,約莫十七八九的樣子,模樣清純秀麗,她束著簡單的麻花辮,美好的像上個世紀的女學生,淺笑嫣然,纖弱的手臂伸到趙以諾麵前。
“姐姐,你要買一支鮮花嗎?”
趙以諾看了她一眼,她接過那支玫瑰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五元的紙幣遞給那女孩。
“我買了花,卻不知道應該送給誰。”這樣想著,她也不留心的說了出來。
“當然是送給你愛的人了。”女孩隨口應答了一句,卻像一塊乾淨的布,將她心裡的那扇窗擦得透亮。
從頭到尾,她愛的始終都隻有那一個人罷了。
無論他再怎樣誤會她,傷害她,他都是她深愛到骨子裡的人,也正是因為太愛,才會因為對方的不信任不理解而痛徹心扉。
趙以諾衝她笑了笑:“謝謝。”嬌豔欲滴的火紅玫瑰熱情的綻放,點燃了每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