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隻知道即便是死,對她來說,也是這輩子最好的歸宿,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生生的掙脫了程浩,縱身一躍……
如果有來世,她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
……
疼,身上就像是挨了鞭子一樣,安寧醒來茫然的盯著屋頂,難道她沒有死成?
下意識的把身體縮在一起,卻意外的覺的屋頂格外熟悉,茅草屋頂,泛黃的燈光,這是她前世那個所謂的家。
正這麼想著,門外咋咋呼呼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進來的可不是蔡根花,她的後母!
直到此時,安寧才反應過來,難道老天給了一個重生的機會?
“呦,醒了?”蔡根花上前,惡狠狠的瞪了安寧一眼,“醒了還敢偷懶,快去砍柴。”
安寧在蔡根花的注視下爬起來,身上雖然疼,但好在還可以忍受,心裡被巨大的喜悅包圍,她真的重生了!
“我這就去。”安寧衝著蔡根花說道,推開了門,記憶深處熟悉的樣子一下子被拉回,這間老房子自己是有八年沒有回來過了吧?一切卻還是那麼熟悉。
“砍完柴去放羊。”蔡根花在安寧身後吆喝,而她自己手裡則拿著塊嶄新的紅布,一下子刺紅了安寧的眼。
這塊紅布是蔡根花準備拿來給安月做新衣服的,過兩天會有城裡的大老爺過來,這話在鄉婦八婆口中已經傳遍了:有說是給富公子找老婆的,有說是來唱大戲的……
不過安寧知道,過來的就是一個劇組,看上了她們三鄉鎮的環境,過來取景拍廣告,前世她跟安月就是這麼走出大山的,隻不過安月明媚如畫,而她不堪入目。
安月!
突然,那些痛苦至極的記憶全都湧了上來,安寧站在原地動彈不得,連指尖深深的陷進了肉裡也不自知。
自己上輩子就像是一個笑話,掏心掏肺,到頭來卻便宜了程浩跟安月那對狗男女。
不,既然老天爺有眼,讓她重活一次,這輩子,安月跟程浩她一個也不會放過,血債血償,她要她們跟自己一樣痛苦,十倍百倍的痛苦。
“死丫頭你還發什麼愣,趕緊走了!”蔡根花破鑼似的嗓子把安寧從神遊的天外給拽了回來,她回過神來,趕緊追了上去。
等安寧追上前去,就被蔡根花一把捏住後頸,她那塞滿了泥汙的指甲深深的陷進安寧得肉裡,痛得安寧眼淚都快掉下淚了。
可她還是忍住了,這樣的日子,她早就習慣了。
以前父親還在世的時候,蔡根花還會當著父親的麵做做樣子,等父親一去世,安寧的噩夢就開始了。
村子裡的人嘴碎,整日裡就說安寧克父克母,是個不祥之人,蔡根花本就討厭安寧,這下就更有理由辱罵虐待了。
安寧並不怪任何人,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命不好。
蔡根花一路走一路罵安寧,路上的人指指點點,卻沒有任何人會幫著安寧說話,畢竟她在村民們眼裡,就是個不祥之人,誰沾上了,誰就倒黴。
終於回到家裡,還沒進門,安寧就聞到了一陣指甲油的刺鼻氣味,她皺了皺眉頭,進門一看,果然是安月正拿著紅色的指甲油在塗。
說起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安寧絕對是要給差評!上輩子她就沒少欺負自己,後來自己被曝出那些醜聞,也是她。
這一輩子,自己可不會那麼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