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寧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出去意味著什麼,她眼神堅定地望著安天翔,等待著他的回答。
經曆了上一世,她深刻地厭惡著被人拿捏在手心中任意的擺弄,如果說就因為不能得罪他,而泯滅掉自己所有的個性,那麼她究竟還是不是楊寧?
安天翔顯然不夠明白,她從始至終介意的是他的不尊重,還有不喜歡,卻表現出的占有欲,就因為她說過自己楊寧,便被他肆意的呼來喚去,被要求做各種各樣的事情。
毫無疑問,她感激安天翔曾經的幫助,可是當心中的愛恨在渴求一種平衡時,楊寧又如何去做到每天麵對一張臉,還要無動於衷呢?
她討厭自己的搖擺不定,更討厭天天看見這個男人,這是這麼久以來,她唯一厭惡自己的一件事情。
“是嗎,你果然和之前的那些人不一樣。”安天翔皺了皺眉,微微偏了偏目光。
以往那些纏著他的女人們,總是會期待著他讓她們去做些什麼,然後像隻狗一樣回來索要好處,亦或者主動的對他好,企圖讓自己心動一次。
看見她們作嘔的行為,安天翔的好感便先一步敗光了,和那種隻看見錢與權利的人在一起,隻會越來越空虛,因此,心中的那片黑暗驅使著他找到一個不一樣的人。
在他所有的記憶中,隻有楊寧還殘存著模糊的記憶,給予過他不一樣的感受,那種感覺保留至今。
真的會是眼前的人嗎?
安天翔第一次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膚,普通的五官,除了一雙眼睛稍有些看頭,實在稱不上是個美女,可是,暮色之下的她,卻有著一股誘人的氣質。
不是過分暴露,更不是美麗的身姿,隻是一種柔弱靜又堅毅的氣場,這一切透過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變得愈發的攝人心魂了起來。
“乾什麼盯著我看。”楊寧被安天翔的眼神盯的背脊發涼,目光有些不耐煩。
直至現在,她都是靠著自己的一腔孤勇,強行說出了這些話,其實她並沒有任何底氣。
要是安天翔硬是要折磨的她要死要活,那她起碼也能斷了對他的想法,自己再另辟蹊徑,反正,人生絕無絕路,隻看你抄不抄近道。
“沒什麼。”安天翔回過神,單手撐著下巴,抬頭看了一眼完全暗下來的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到村子裡去吧。”
安天翔自然地走進楊寧,牽起了她的手,帶著她走著隻有月色照亮的昏暗的小路,這一舉動,完全讓楊寧懵了,她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寬厚背影,掌心的溫度驚的讓她掙紮了起來。
“安天翔,你瘋了吧,我都那麼頂撞你了,你還牽著我乾什麼?”
換作往日,他不應該對著自己劈頭蓋臉的一頓冷嘲熱諷,再威脅一番,掉頭就走嗎,怎麼今日做起了這麼不符合性格的事情。
安天翔腳步一頓,回頭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一雙星眸被瑩白的月色點亮:“難道你很希望我把你扔在這裡不管你了?”
“彆!”
楊寧反應了過來,立馬大叫出聲,又趕緊靠近了安天翔幾分,從小在山裡長大,她也伸直深山究竟有多危險。
安天翔挑了挑眉,突然發現她也有害怕和可愛的一麵,心情似乎一瞬間變得很不錯。
他笑道:“那你就乖乖地跟我一起走就好了,彆刺激我,不然我把你扔在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