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整整休養一年,才漸有好轉。
這份痛苦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種連臉都被冰冷的鱗片覆蓋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
許醉凝忘記不了不論怎麼哭喊都得不到回答的恐懼。
和被撕咬時刻骨銘心的痛楚。
所以她一輩子都怕蛇,後來再和師傅一起上山。
都有師傅準備好的驅蛇藥,她的視線範圍從來沒有蛇出現。
可是重生之後在這個大陸,她根本用不到驅蛇的藥。
雖然她盤算著來卓靜山采藥已久,但是也一直沒有機會,這次被邀請事出突然,所以也還沒來得及準備驅蛇藥。
又想著是私人領域,是少爺小姐們消遣的地方,最起碼要保證安全,應該會清理掉一批蛇和野獸之類的。
更何況現在還是蛇的冬眠期,它們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
但是現在這些蛇的目標非常明確,即使有野決明的阻攔也舍不得離開,就陰冷的盯著她,肯定是被人驅使著,或者是下了藥的。
嗬,還是陸朝暖做的吧,看來她是有些小瞧這個女人的惡意了。
許醉凝儘量放平緩自己的呼吸,眼底卻是深不可測的怒意。
她還是太低估嫉妒中的女生對彆人的惡意了。
雖然用著最粗略的伎倆,可是那份惡毒的用意卻沒有比任何人遜色。
由著野決明的緣故,那些蛇足足在圈外遊了近四十分鐘。
可能是被人下過藥的關係,這些蛇不僅很執著,而且前所未有的膽大妄為。
即使麵前有著自己恐懼的植物,還是在無數次的試探之後,大舉侵入了野決明圍成的圈子。
蛇撲向許醉凝,她一直緊緊捏著金針的手,已經有些發酸了。
但還是強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準備刺向離她最近的一條蛇的七寸。
這個時候林子裡突然傳來了轟鳴巨響,暖黃色的燈光也搖晃著照在許醉凝的臉上。
是一輛越野車,蛇受了一驚,紛紛四散著逃竄開來。
車一轉車身,穩穩的橫停在許醉凝麵前,歐陽楚下車。
他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地上的許醉凝,臉上是抑製不住的驚恐,渾身都微微顫抖著。
歐陽楚覺得一瞬間有些窒息,他從沒見過那個不可一世,身板總是如翠竹一般挺拔的小姑娘的這副樣子。
以往她總是表情淡漠,不管麵對什麼樣的情況,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的目光也總是冷冷清清的,好像這世間就沒有什麼能夠打動她一樣。
可是她現在就像任何一個恐懼中的普通女孩一樣,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不停的顫抖。
好像是在風中搖曳的蒲公英,輕輕一碰就會散開消失不見一樣。
他連忙過去一把拉起了許醉凝的手,用力一拽,她就跌入了一個踏實的懷抱。
許醉凝原本已經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她無法做到在這種環境下麵對自己曾經存了一世的夢魘。
可是她突然跌落的那個懷抱,如同一束射入深海的光。
拯救了無法呼吸的她,給予了她溫暖和勇氣。
許醉凝抬頭看到了麵前的人,心狠狠的揪在一起。
她打過電話,所以她知道他一定會來,卻沒想過速度會有這麼快。
“我在這裡,彆怕。”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