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季延清了清嗓子,語氣比剛才正常多了,他慢慢的說道:“我想要替我父親給你和唐黎佳道歉,他這個人平常做事我行我素的,不過我也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他居然來的這麼突然,我想他一定說了一些難聽的話,還希望你們彆往心裡去,實在是抱歉。”
顧可彧打了一個哈欠,原來是因為這事兒。其實,陸季延如果不特意打電話過來說起這件事,她都已經忘記的七七八八了。今晚上這一覺睡的實在是舒服,就好像睡了一個世紀似的,睡前發生的事兒也覺得距離自己有些時日了一般。
顧可彧輕笑著說道:“你才是不要放在心上,我這個人忘性大,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呢。再說了,你父親今天過來是特意找唐黎佳的,為了她跟你哥哥的事情,跟我本來也沒什麼關係,你父親應該我知道,我跟你隻是朋友,所以沒有為難我們其他人。”
顧可彧一邊說話,一邊往床上躺去,完全沒有在意自己這話說的有多麼風輕雲淡,實際上,她緊張的心跳突突突的,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為了看一下陸季延有什麼反應。
今天晚上發生了這些事情以後,顧可彧覺得他們之間不能夠再這樣不清不楚的下去,如果繼續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就深陷沼澤,步了唐黎佳的後塵。
聽了顧可彧的話,聽筒那邊沉默了,氣氛在一瞬間降溫到了零點,顧可彧仔細去聽,才聽見了陸季延深沉的呼吸聲。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是你覺得我們隻是朋友關係吧?”陸季延的口吻仿佛忍著一口怒氣沒有發作。
“我……”顧可彧想要解釋,又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你知道嗎?你就像一塊冰山,可是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而你,似乎我怎麼努力怎麼去捂熱你,都不會為我融化,你告訴我,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你真的要對我如此冷漠無情嗎?”
顧可彧一時間哽咽了,平常那麼高高在上的陸季延,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些感傷和無奈,而這些情緒,都是自己給予他的。
“對不起。”顧可彧抬頭看著天花板,陸季延對她的好,她心裡都有數,隻是她一個重生的人,不敢把時間花在兒女情長身上,老天爺給她這一次機會是用來報仇的,而不是用來談情說愛。
再說了,大仇未報,她哪裡有心情花在男人身上,隻有對陸季延說一句對不起罷了。
“不,我不想聽你說這三個字,永遠都不想聽到。”陸季延有些激動,這三個字太過於沉重,讓他無奈,一聲歎氣之後,他輕聲說道:“太晚了,你先休息吧,晚安。”
沒等顧可彧回應,陸季延已經掛斷了電話。聽筒裡傳來電流的聲音,仿佛通過耳朵流進了顧可彧的全身,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渾身失去了知覺,一時間動彈不得。
手握著手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第二天沒能如願睡個懶覺,反倒是太陽剛掛上天她就醒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頂著兩個黑眼圈,昨晚的事情曆曆在目,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