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深先是冷笑了一聲,隨即又開始咳嗽,就像是喝了一口水被嗆住了似的,臉色十分難看。攝影大哥一看這情況,身邊其餘工作人員也不敢貿然上手的,他隻好自己將桌上的礦泉水遞給鄭深,隨便替他拍了拍背。而鄭深接過水之後,便一把將攝影師大哥給推開了。
鄭深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的喝些水,最後將塑料瓶子捏的變了形,啪得一聲就往地上砸了下去。看來這幾口水並不能平息他心頭的怒火,情緒更是說來就來,刻不容緩。
“滾!我要你有什麼用!都是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整個劇組裡回蕩著鄭深的咆哮聲,工作人員們一個個就像霜打了的茄子,都悶著腦袋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還有一些膽小的,更是都得像篩糠一樣,攝影大哥倒是裝的淡定,看來是報了視死如歸的決心啊。
隻聽咚的一聲,鄭深居然狠狠一腳踹倒了桌子,這一腳的確是用了力的,連桌子腿都斷掉了一根,可他似乎還是不解氣,抬起拳頭跟著砸了過去,鮮紅的血液立馬留了出來,這滿桌子倒立的木屑可不是開玩笑的,鮮血低落在青石板地上顯得十分突兀。
手背上的痛感,卻並沒有讓鄭深的情緒得到緩解,他照舊是冷著一張臉,環顧著四周的每個人,旁邊的攝影師和助理全部沒人開口說話,誰都不想做第一個被槍打的出頭鳥。
最後,鄭深仰麵吸了一大口氣,他側過頭去看著負責拍攝的攝影大哥,那副忐忑不安的模樣,喝了一口水,擺擺手說道:“彆這麼緊張,沒事,今天到此為止,咱們明天繼續,放輕鬆一點,明天再拍!”
話說完,鄭深還在攝影師大哥的肩膀上,沉重的拍了拍。隨後他便大步的離開了拍攝現場,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落寞,就好像是經曆了什麼重創似的。
攝影師大哥看到鄭深逐漸消失的身影,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雙腿癱軟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差點沒坐穩給摔了下來,周圍的工作人員忙著上去攙扶起來。
等到鄭深導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劇組大門口時,工作人員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恢複到了以前的模樣,劇組裡的氣氛也稍有緩和,還有不怕死的人,居然在一邊模仿鄭深發脾氣的樣子,裝的還挺惟妙惟肖的,等到大家都收拾好了之後,劇組裡已經沒幾個人了。
顧可彧這心裡是又氣又怒。氣自己一點小事就亂了分寸,怒的是顧可君的小動作耽誤了所有人的時間,還害自己被導演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斥責。
她轉過頭去看著顧可君冷冷的說道:“你現在開心了?滿意了?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多大的人了還在背後搞小動作!拖慢大家的進程你就舒坦了是吧?”
“好姐姐,你算是說對了,我現在啊,心裡是真的舒坦!好久都沒這麼舒坦了哦。”
顧可君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她踩著高跟鞋來到顧可彧的身邊,盛氣淩人的說道:“我告訴你,少在我麵前一副懂事體貼的模樣!裝的再乖巧又如何?剛才挨罵的難不成是我?總而言之,看到你不舒坦我就舒坦了,就算我一個人拉低了進程那又如何?”
顧可君說完話沒有絲毫的耽擱,臨走前還故意用胳膊,猛烈的撞擊了一下顧可彧,耳邊響起顧可君咬牙切齒的聲音來:“顧可彧,天助我也,讓我這輩子重新來過,你可要準備好了,我不會放過你的,好戲全在後頭呢,咱們一步一步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