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木寒臉色一滯,片霎後,才點了點頭:“是有過。”
可不過一秒,他立刻道:“既然沒什麼大礙,那你們就出去吧,剛剛的話你們就當沒聽見。”
“好的,葉少爺,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幾個醫生頓時鬆了口氣,陸續出了病房。
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走到葉木寒前方,說:“少爺,兩位醫師都到了,要帶過來嗎?”
淩淺此時已經跟熟睡沒什麼兩樣了,一路上都緊緊蹙著的眉頭也鬆開了。
葉木寒將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眸眼溫柔似水。
“讓心理醫師先在外麵等著,另一位帶過來。”
保鏢依言走出去,不過一分鐘,便帶著一個男人回來了。
男人身上還穿著睡衣,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看清病床前坐著的是葉木寒時,嚇得一哆嗦:“葉、葉少爺。”
難得的一天休假,本來打算得好好的,可以睡到飽,沒想到突然被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黑衣人拎起來扔進車子,接著是被推著上了飛機,直接飛到這個地方來。
他腦袋還糊裡糊塗的,想著這幾年都沒醫死人,也沒得罪過人,怎麼突然就遭遇綁架。
在看到葉木寒時,埋藏很深的記憶頓時一一浮現在眼前。
屏住了呼吸,他又慢慢的,偷偷的將視線往病床上的人看去,又是一哆嗦。
這……這個女人,不就是多年前自己被押著幫人動手術的那個病人嗎?難道是病情複發了?
“李醫生,真是抱歉大老遠讓你趕來。”葉木寒起身,話是這麼客客氣氣的說著,聲音卻有著絲絲威脅的意思:“幫我看看她。”
李醫生有些腳軟,扶著病床邊,慢慢走過去,雙手止不住的抖動著,但也沒能影響到他的專業性,看了淩淺的五官,又摸了摸她的一些穴道,跟後腦勺之前動刀的位置,一邊分析著:“沒有受到硬物的傷害,那就是看到了什麼刺激到她的記憶,她是頭疼得暈過去的吧,頭疼可以開藥鎮住,儘量不要刺激到她的記憶。”
他停了一下,聲音低了些:“葉少爺說過不要她恢複記憶是吧,那得遠離一些能刺激到她的人或東西。不然哪一天說不定就突然恢複記憶了。”
葉木寒手倏地握緊,薄唇緊緊抿著,一言不發。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無法想象,要是淩淺她恢複記憶,那會是怎麼樣。
“唔……”昏睡中的淩淺突然夢囈了一聲。
葉木寒揮手讓李醫生出去,上前拉住淩淺的手,黑眸牢牢看著她,生怕錯過她的一丁點動作。
李醫生出了病房,歎了口氣。哎呀這都是什麼事啊,他以為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自己已經全身而退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有後續!
保鏢向前方一指:“這邊請,先送您回家,若是有需要,會再請您來的。”
李醫生在內心滴著眼淚想拒絕,他才不想再來,來一次減壽一次!
心是這麼想的,但表麵上李醫生還是一臉笑意的說道:“能為葉少爺服務是我的榮幸。”
葉木寒啊,自己可以得罪任何人,可以趾氣高昂的回絕任何人,卻唯獨不能反抗葉木寒,不止是因為葉木寒背後有葉氏集團,還有,葉木寒狠起來,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他已經在多年前見識過了。
淩淺睜開眼,入目就是葉木寒近在咫尺的俊臉。
她眨了眨眼睛,微張開嘴:“葉木寒……”
她記得自己頭疼得受不了,耳朵還嗡嗡直響,接著她就沒意識了。
葉木寒牽緊了她的手,空著的另一隻手摸了摸她額頭,他問著,語氣中的擔憂很是明顯:“淺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淩淺慢慢的搖了搖頭,他深邃的眸眼裡映著自己虛弱的模樣,她移開目光,這才發現是在病房裡。
咦,什麼時候到這來了?他們不是在片場嗎?
對啊,在片場,然後,然後呢?
為什麼她像是忘了什麼?接著是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她蹙緊了眉頭,伸手忍不住想要敲敲腦袋,但被葉木寒拉住了。
“怎麼了?還會頭疼嗎?”葉木寒立刻起身,想要出去喊醫生。
“不會,我很好。”淩淺回著,喃喃的念道:“我們不是在片場嗎?你不是在拍戲嗎?怎麼又到這兒來了?”
葉木寒腳步一停,回頭觀察著她,她一臉茫然,似乎忘了唐溫書出現的事。
他回到她身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隨手即來的說道:“對啊,我在拍戲,突然你就昏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微微笑著:“嚇了我一跳,幸好沒什麼事。醫生說你太累了。”
“我?我太累了?”不可能吧,要累也是葉木寒累啊,她基本上沒做什麼事啊。淩淺有些納悶,但又想不出彆的可能了。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好吧,也許我真的累了。”淩淺掀開被子,看到床頭邊的手機,拿起來點開,又問:“尚晗容打來乾嘛?”
“是歐陽南晴,問了你的情況而已。”葉木寒小心翼翼的說著,“歐陽南晴”四個字,他說的非常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