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他快要崩潰了,女人才稍微穩住了些,鼻涕淚水臟兮兮的粘著臉。
女人胡亂的抹了抹臉,抽抽噎噎的走到他身邊,將手機遞了過去:“我表哥說,讓你聽電話。”
牧英奕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跳了跳,這女人,竟然用他那件價值上萬的外套,抹鼻涕。
他深呼吸了一下,咬了咬牙,拿過手機:“喂。”
“你好,麻煩你說下現在的位置,我過去接她。”男音裡帶著點嚴謹,還有絲絲冷意。
牧英奕沒有多為難,直接報了這個酒吧,以及包廂號,接著把手機丟給女人。
女人手忙腳亂的接住,怯生生的瞧了他一眼,繼續聽著電話:“表哥,你快點來啊。”她感覺,這個男人好像要打自己的一樣。
說完,她又舉手搓了下鼻涕。
牧英奕不幸剛好看到了,忍不住低聲罵了句粗,嫌棄的瞥了她一眼。他自我安慰著,把衣服當做是扔垃圾桶被人撿去穿好了。
女人肩膀一縮,默默的將位置挪後了幾步遠。“表哥,快點來啊。”
聽筒內傳來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他沉穩的低音:“快到了,彆怕。”
她沒有掛掉電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緊緊握著手機,時不時偷偷瞄了牧英奕一眼。
很快的,又從手機那頭傳來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女人心一驚:“表哥?”
“我到了。”男人平靜的回道,安撫著她。
她鬆了口氣,期待的看著房門處。
心裡默默倒數著十個數。
十、九、八、七……三、二、一。
“哢噠”
門開了。
熟悉的那抹身影出現了,女人又是哇的一聲哭了,隨手將手機往旁邊一扔,拔腿跑了過去,撲進來人的懷裡:“嗚嗚……表哥,他們好可怕……”
“乖,沒事了。”高大的男人伸手摸著她的頭,厲眼盯著房間內另一個男人,很是戒備。
牧英奕隻覺得頭上的青筋都浮了起來,眸眼盯著地上碎了屏幕的手機,菱角分明的側臉隱隱透著怒氣。
很好,外套沒了,手機也沒了。
他就不該多管閒事!
他抬頭,往門口的男人看去,眉頭皺起,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啊,是誰呢?
遲疑了一會兒,他猜測的說道:“唐溫書?”
唐溫書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意,腰間上的一雙小手緊緊摟著他,他上下掃了牧英奕一眼,篤定的道:“牧英奕,牧少。”
牧英奕略微詫異的張了張嘴,看了看他,又轉動眼眸,看了看他懷裡的女人。
S市叱吒風雲的人物,唐溫書,竟然還有這麼一個——表妹?
“謝謝牧少出手相救,我欠你一個人情。”唐溫書對他頷首,語氣緩和了許多。
女人終於哭夠了一般,從他懷裡抬起頭,有些哽咽的道:“表哥,這衣服,還有那手機……”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個男人剛才一臉想要打自己的表情了,她把鼻涕都抹上他的衣服了,這可是彆人好心給她穿著遮掩的,自己腦子糊塗把他衣服當成手帕使了。
而且……剛剛自己看到表哥太激動了,把手機也,丟到一邊了。
唐溫書眸眼微暖,揉著她的頭:“沒事。”
他看向牧英奕,聲音稍微帶著點僵硬的彆扭:“牧少,真是抱歉了,過後我賠償給你。”
牧英奕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被這事這麼一打岔,他也沒了繼續喝酒的欲望了,起身往門外走去:“算了,不值幾個錢。”比起錢,唐溫書的人情更加有價值。
“等等。”唐溫書開口道:“我有些事想要問問牧少。”他要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才好找某些人算賬。
牧英奕眉頭蹙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他眼裡有不容拒絕的冷意。點了點頭,停住了腳步。
豪華的一棟郊外彆墅。
牧英奕下了唐溫書的車,跟在他身後走。
彆墅內外皆站滿了挺直腰板,攜帶槍支的黑衣保鏢。
唐溫書摟著女人的肩,走進彆墅內。
他指了指沙發:“牧少,先休息一下。”
接著走向二樓的房間內。
“南晴,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