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竟然還對丁瑞的兒子,動了感情。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恨不得立刻再死一次算了。
但她不能,她還得繼續活下去。
她還記得,車子撞樹後,自己被人送去了醫院,她忘了這段記憶,也忘了去追查真正害死自己父母的那個人,而他們竟然也都統一的沒人再提起這事,丁瑞、唐溫書,他們還都活得好好的。
在這次事件中,隻是她失去了她的爸爸媽媽而已,其他有關的人,都還好好的。
“淺淺,彆哭了,彆哭了……”葉木寒低聲在她耳邊說著,他隻能蒼白無力的安撫著她,心疼得他快要窒息了,萬箭穿心也不為過。
不知哭了多久,淩淺像是虛脫的一般,靠著他,肩膀偶爾一抽一抽。
葉木寒不斷的吻著她的發頂,憐惜地吻著,他恨不得能代替她的痛苦,代替她的傷心。
原本安排的行程,也因為她而取消了。
淩淺整個人看起來疲倦無力,她閉著眼,耳朵貼近他的心口,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
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抬頭,看著他,聲音很低,很沙啞:“我好餓。”
她鼻子通紅,雙眸也腫得跟核桃似的,又是剛睡醒,還能感覺到自己臉上油膩膩的。
而他毫不嫌棄,輕輕捏起她的下巴,吻著她的眉間:“我去做飯。”
她微微點頭,雙手鬆開他的衣角,他的衣角已經被她捏得變型了,皺巴巴的一團。
淩淺看著那團衣角,視線往上移,落在他胸前臟兮兮濕淋淋的一大片,突然就笑了起來,她抬眸看著他,眉眼彎起:“報廢了。”
葉木寒見她笑了,一下子放鬆了許多,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十足的寵溺:“是啊,你得賠我一件。”
“好。”淩淺點了點頭,接著推了他一下:“快去煮,我好餓。”
他垂下頭,額頭與她的額頭互相抵著,片霎後,便掀開被窩下了床,走出房間去廚房煮東西給她吃。
淩淺的視線一直跟隨著他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房門口,才舍得眨了眨眼。
眼睛乾澀又酸痛,她呆呆的躺著,目光無焦距的落在天花板上。
她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
肚子裡的小寶寶突然踢了一下肚皮,似乎在控訴著餓了。
淩淺回過神,手掌心撫了撫剛剛肚皮凸起的地方,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現在這種地步,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手撐著床,慢慢起身,扶著腰走向洗手間洗漱。
一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淩淺真被嚇了一跳,要多醜有多醜,簡直到了人生的顏值最低潮,腦海裡頓時閃過葉木寒方才看自己的眼神,沒有半分半毫的嫌棄。
都說眼睛不會騙人,他的眸光總是令她感到幸福,他看著自己時,是那麼的溺寵,那麼的依賴自己。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愛自己,還是因為內疚而演出了的愛自己。
畢竟,他可是拿過影帝的人啊,她無法確認他是否真心,又或者是自己不敢去確認。
將自己打理了一番,換身衣服,淩淺才慢慢走出房間。
她瞧了一下牆上的鐘,已經快要接近十一點了,客廳沒有人,廚房內有傳來葉木寒的聲音,像是在打電話。
淩淺往廚房走去,越接近廚房,葉木寒的聲音也越清楚了些。
“好的,廖醫生,我會注意的。”
她腳步一頓,情不自禁的,停在離廚房門口幾步遠的距離,靜靜的聽著他講電話。
“恩,也就這一次哭得厲害,不會對小寶寶有什麼影響的吧?”
他的聲音還夾雜著碗筷碰撞的聲音,看來他是邊講電話邊煮東西。
淩淺聽到他說的話,瞬間感覺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呼吸瞬間不順暢了許多。
所以他隻是擔心小寶寶而已嗎?
“那就好,廖醫生,謝謝您了,打擾了。”
她深呼吸了口氣,閉著眼,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片刻後,才抬腳走進廚房。
眼餘瞥見有人進廚房,葉木寒抬眸看去,立刻放下手中的湯勺,雙手擦乾,朝她走去。
他摟過她的腰,小心的扶著她到餐桌邊,幫她拉出餐椅,讓她好好坐著。
“快好了,再等一會。”他微彎著腰,安撫般地揉了揉她的發頂,
淩淺對他笑了一下,乖乖點頭。
他又回到爐邊,忙著繼續做。
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她垂下手,搭在圓圓的肚子上,無意識的輕輕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