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有不舒服得說,該請假就請假,帶病拚命可不值,我們還正值大好時光呢,不能……”
歐嘉譽又開始巴拉巴拉個不停,墨羽曦重新看著前方,繼續出神,反正歐嘉譽是個話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自己不喜歡說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車子很熟練地駛到家門口,歐嘉譽側著身子看她:“早點休息,記得我剛剛說的啊,暫時離那個秦覓珊遠一點,免得被波及到了。”
墨羽曦眨了眨眼,有些困惑的看著他,明顯剛剛歐嘉譽說了什麼她根本沒聽進去:“她怎麼了?”
秦覓珊也算是這個劇組裡,排第一個跟自己好的人了,等到歐陽南晴的角色定下來,也許就成了第二個,歐陽南晴是第一。
“噢,我就知道你沒聽我的話,我可是你經紀人啊!”歐嘉譽捂著心口,做痛心疾首的模樣。
被他這毫不做作毫不矯情的演技給逗笑了,墨羽曦無奈地看著他:“我錯了,嘉譽哥。”
見她還能笑,歐嘉譽安心了一點,對她揮了揮手:“恩,知錯就好,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明天再跟你說。”
“再見,路上小心。”
墨羽曦下了車,走到門口處,拿出鑰匙。
她突然頓了一下,抬頭看著這個門。
無意間裡,她竟然習慣了回家後,有人來幫她開門了,她都多久沒拿鑰匙自己開門了?
身後,歐嘉譽看她還沒進去,將頭從車窗裡探出:“羽曦,怎麼了?鑰匙忘記帶了?”
墨羽曦回過神,轉頭對他一笑:“沒有。”
“快進去吧,天冷彆凍著了。”
“好。”
她打開門,走了進去,又關好。
客廳如她所料,開著燈,淩淺坐在沙發上,沒有什麼反應。
墨羽曦換好鞋子,走到她身邊,看著她。
淩淺出神的想著事,倏地身邊多了道人影,她嚇了一跳,抬頭看見墨羽曦,才拍了拍胸口:“怎麼無聲無息的就來了。”
墨羽曦回來動靜也不小,竟然沒能引起她的注意,難怪今天沒去開門。
坐到她身側,墨羽曦知道接下來兩人的話題肯定沉重,此時隻能先佯裝輕鬆的跟她說點其他事:“嘉譽哥讓我離一個女演員遠一點,也不知道那個女演員是做了什麼事。”
“他一向消息最為靈通,聽他的準沒錯。”淩淺笑了笑,想當初自己也是從他這兒知道了很多小道消息,避免了許多人想要設計抹黑葉木寒這個大明星。
墨羽曦同意地點點頭,接著道:“他什麼都好,就是話多,一刻也停不下來。”
“正好,你是個合適的傾聽者,一個聽一個說,也不至於太尷尬。”說完這話,淩淺安靜了下去,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像是又陷入了什麼回憶。
她跟葉木寒當時在圈子裡的時候,也跟墨羽曦與歐嘉譽差不多,一般都是她在說,他在聽。
墨羽曦本來還想繼續說些其他事,讓氣氛好過一些,後來還是作罷,轉眸看了看樓上的方向,聲音降低了許多:“寒哥還在書房忙嗎?”
“恩,他要接丁瑞的位子,很多事得經他之手才行。”
淩淺已經直呼丁瑞的名字了,提起這個名字時,冷清淡漠,一點多餘的感情都沒有,似乎隻是一個路過的陌生人。
墨羽曦轉眸看著她,試探的道:“有事跟我說?”
“是啊。”淩淺重重地歎了口氣,眸眼裡的悲傷洶湧而至,她的聲音裡帶了連自己也不知道的顫抖:“明天,決定明天了。”
她的一隻手撫著肚子,那麼溫柔輕緩,另一隻手抓緊了沙發邊緣,緊得血色漸無,泛著白,連指甲也陷入沙發幾分。
“這麼快?”墨羽曦一下子脫口而出,“這……你……淩淺……”她想要說些什麼挽留淩淺,可腦海裡空白得很,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完整,有些語無倫次:“我……”
淩淺無力地勾起嘴角,努力的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但比哭還難看:“你可要幫我保密啊,答應我。”
她的眼中滿是乞求,若是墨羽曦說了,她就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又或者直接跟丁瑞,跟葉木寒撕破臉皮,她不想要走到那一步。
離彆即將到來,任是墨羽曦平時多麼少言,情緒多麼淡定,此時也是紅了眼,她咬了咬下唇,點頭:“好。”
淩淺是因為相信她才告訴她的,她知道淩淺忍得多辛苦,淩淺已經是到了極限了,若再這麼下去,對淩淺來說,度日如年,太過煎熬。
如淩淺所說的,她是一個好的傾聽者,淩淺鮮少幾個談得來的朋友,就她離得最近,若是淩淺這事沒有說給任何人聽,淩淺也會憋出病的。
她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她會一直保密,直到淩淺全身而退。
“羽曦,你可要幫我,在羽朵麵前多說些我的壞話。”淩淺心裡想的是,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一定要語氣輕鬆,麵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