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梟霆說的睡一會兒,真的就隻是一會兒。
不到一個小時,他又醒了。
心口又開始疼了,一陣一陣的抽疼。
但這次似乎沒那麼難以忍受。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趴在沙發睡著的人兒。
她睡得很熟,眉眼間沒了平時的淡漠疏離,反而更像個孩子。
黑眸裡漾起絲絲溫柔,看著她,好像心口的疼都被撫平了,時間也不再那麼的漫長。
外麵的天漸漸亮了,清晨的陽光照進了房間,沙發上的人兒眼睫輕顫,緩緩睜開了眼。
入目是有些陌生的環境,眼裡有些迷茫。
但下一秒就恢複清明,她直起身子,朝床的方向看去。
薄梟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雖然心口已經不疼了,但整個人有種大病初愈的虛弱感,臉色白得嚇人。
顧寧惜看在眼裡,心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是說不會發作了嗎?
怎麼臉色反而比淩晨的時候更白了,而且眼下明顯青黑一圈。
他應該一夜都沒怎麼睡吧。
“我沒事了。”薄梟霆坐了起來,目光溫和的看著她,“辛苦你了。”
顧寧惜想說她壓根一點不辛苦,但話到了嘴邊變成:“別誤會,我是為了年年。”
“我知道。”薄梟霆自嘲的笑了下,“我不敢誤會。”
這話聽在顧寧惜耳朵裡,莫名的有點不對勁。
來不及細想,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進來。
是洛凡和年年。
“爸爸!”
年年奔向薄梟霆,在看到他蒼白的臉時,頓時紅了眼眶。
他以為是昨天騎馬受傷造成的,“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顧寧惜趕緊過去抱住他,心疼不已的說:“你爸爸沒事,別哭啊。”
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