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臻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
他的意思是說,他也以幫她解決唐珈的問題嗎?
是,她相信他有那個能耐辦到。
“怎麼樣?”他看出她的遲疑,又問。
“在你眼中,女人的身體就這麼廉價,是吧?”她諷刺的笑了一下,不知是在諷刺他,還是在諷刺自己。然後,她什麼也沒再說,繼續穿衣服。
要知道,他肯幫忙,對她來說不公平,對寧遠來說也不公平,對唐珈來說更不公平。唯一最受利的,是誰?
楚臨風是個成功的商人,他怎麼會做賠本的買賣?
不了,寧臻已經決定對弟弟放手了。
她穿好衣服,起身離開。
“你這樣,算是拒絕了嗎?”
“你除了威逼利誘,再也沒有彆的手段了。”她很看不起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隻不知,今夜的一切,算什麼?
寧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即使是強顏歡笑,她也不想再偽裝了,這樣沒有尊嚴的活著,太累太累了。她不是鐵打的,很多時候,她想遠遠的走掉,逃離這個是非之地,遠離一切紛擾。
可是,隻要一看到兒子純真無邪的笑容,小手拉著她喊著媽媽的時候,她的心就像硬生生的被撕成了兩半……
她走不掉。
除了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之外,她沒有彆的辦法,甚至找不到一個發泄的出口。
為什麼她的生命,會變得如此蒼白,如此悲哀?
連姐妹們時不時的打電話邀約,她也很少接了,不想大家看出什麼來,更不想把自己的哀傷傳染給姐妹們。
寧遠一直想找她道歉,好幾次來了這裡,卻都沒有勇氣走近她的身邊。
在他心裡,這個姐姐永遠是最堅強的,最理智的,如果連她都承受不了的事情,那他一定也沒有辦法。寧家的孩子,在爸媽眼裡都是最寶貝的,他們如果看見了姐姐這樣,會有多心疼?
他不敢告訴爸爸媽媽這情況,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午後,他終於走到了她麵前,裝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的樣子,露出他一貫的笑容:
“姐,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他們來到了海邊。
因為天氣越來越冷了,海邊幾乎都沒有人。
寧遠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對著大海大喊大叫。
“姐,你彆光愣著啊,你也來喊喊。”
“我喊不出來。”寧臻搖搖頭。
現在的她已經學會了壓抑,學會了隱藏,反而不知道該怎樣去大喊大叫大哭大笑了。
“怎麼可能不會喊呢?這多容易啊!”寧遠很鬱悶,“你學我這樣,張開嘴扯著嗓子喊就對了。”他不止又喊又叫,還用他那五音不全的調調吼著那首《大海》,反正海邊也沒人,也不怕會丟什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