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車庫裡，江老太太腳步聲不算大，卻也還是在這處空曠的地方，傳出了輕輕的回聲。
照例擦車的司機聞聲抬頭。
“老夫人！”
他趕忙停下手裡的活，將軟布放在引擎蓋上，快步上前屈身行禮。
江老太太還算滿意地點點頭：“孩子，你來我江家，也不少年了吧？”
司機生得一副憨厚的模樣，他不知道江老太太來找他做什麼，隻乖巧地笑笑：“是的老夫人，有七八年了。”
由於是寶貝孫子身邊的人，江老太太對這人的身世背景了如指掌，也很明白他十分受司承的信任，很多時候在車上的談話，不怎麼避諱此人。
“那我這個老太婆想跟你打聽些事，你願不願意說？”
司機眸子微微撐大，有些詫異地道：“您問您問。”
江老太太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問了方才在車上發生的事，問的同時，精明的眼睛絲毫沒錯過司機臉上的表情變化。
果不其然，被她捕捉到了他難以言說的神色。
“司承和甘楊……吵架了？”江老太太套話地問，隨即補充了一句，“彆怪我這老太婆多事，甘楊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我不放心。”
司機看著老太太確實有點擔心的樣子，忙搖頭道：“沒有，他們……不算吵架，就是甘助理有些事跟江總解釋，江總似乎不能理解，但他們還是像往常一樣好。”
像……往常一樣……好。
江老太太耳朵裡嗡嗡的，強打起精神來。
“那是要解釋什麼？”她繼續追問。
說到這裡，司機卻沉默了。
他素來嘴最緊，要是彆人問，他連理都不可能理會，今日對著老太太多說了幾句，本也沒什麼。
但是江總和甘楊商量的事，十分重要，可能會對以後產生很大的影響，他怎麼能就這麼說了出來。
為難了兩秒，司機隻能半真半假地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江總關心地問了幾句二少的工作，甘楊……最近工作忙，沒關注，就被江總訓了。”
他們確實提到了二少，老太太又提到他們似乎吵了架的模樣，這樣說，很是通順。
司機在心中暗暗確認過後，再抬眼看看老太太滿不滿意，卻見拄著拐杖的老人家，因為他這句話，直接青了臉！
“老、老夫人，您怎麼了這是？”司機驚恐地虛扶著她，生怕她站不穩。
江老太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木著表情搖搖頭，顫顫巍巍地轉身離開。
司機不放心，沉默地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安全進了彆墅，才回了車庫。
“我說的話，很奇怪嗎？”他撓撓頭，抓起布繼續擦車了。
等江老太太回到彆墅裡，耳邊正好聽到姚戈提議：
“琳娜什麼時候是你江家的人了？在彆人的地方終究是不方便，今晚就隨我回去。”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