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中指在桌上點了兩下，這些天兩人又冒出了不少暗號，這是她在表示疑惑。
辛月朝她招招手，讓她湊近：“我跟你說那東西是什麼樣的。”
辛蕾蕾狀似不在意地繼續抄著她的書，眼睛卻一直盯著兩人的動作。
搞笑，難不成自己還會去撿她的東西嗎？居然要偷偷說。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甘菊離開，辛蕾蕾心情大好。
“姐姐，我們很久沒聊天了呢。”她開口。
辛月瞥了她一眼，沒搭話。
辛蕾蕾能如此口無遮攔，看來這些天被請到家裡的‘趙為’醫生，果然是她的人。
“姐姐怎麼對我這麼冷淡呢？你難道忘了，我們從前的快樂時光了嗎？”辛蕾蕾笑得極為善良。
不管從什麼角度看，她都純良無害的模樣，誰能想到，當初這個女人，會生生奪走了自己的孩子？
辛月看到她就想吐，對方居然還提起了從前的快樂時光？根本就是存心惡心自己！
依舊是沉默一片。
辛蕾蕾也沒指望她能理自己，反正接下來她就會乖乖說話了。
“姐姐啊，你好沒良心，你忘了我不要緊，難道也忘了自己的母親了嗎？”
聽到母親，辛月的眼睛瞬間射出冰箭般可怕的光。
從前用母親要挾她，都現在了，還改不了這個習慣了？
辛月的眼神，不知為何，讓辛蕾蕾腳底竄出冷氣直衝腦門，要不是她親口承認，自己實在無法相信，這女人會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辛月。
用力掐了大腿一把，辛蕾蕾鎮定了下來。
這樣也好，如今辛月氣勢這麼旺，等聽到一會兒的話，一定會激動得想打自己吧。
“嗬嗬，姐姐你彆這麼瞪我，你這樣的話，我就不好說伯母當年的事了呢，你不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辛月手中的碳素筆尖狠狠斷在畫稿上。
“辛蕾蕾！”
辛蕾蕾忽然大笑了起來，沒錯，她就是要激怒辛月。
“叫我做什麼？我在這呢，姐姐你就告訴我，你想不想知道？”
辛月猩紅的眼中仿佛有血光在閃，越這樣，越叫辛蕾蕾興奮，可瞥了一眼她沙發上的屁股，還是覺得不夠。
“當年伯母死得好可憐啊，也是……女兒都不在了，她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希望呢？”
辛蕾蕾嘴角的弧度尖銳又刻薄，和剛剛那善良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才是她真實的樣子，辛月早就知道了。
“她……沒有活下去的希望？難道說，她是自殺？”辛月顫抖著聲音道。
被辛蕾蕾一提醒，辛月這才覺得真的有可能。
杜婷明明說媽媽已經醒來了，還和她聊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最後卻突然暴斃，還是從來沒有征兆的心臟衰竭。
如果媽媽有心臟方麵的問題，這些年根本不可能在趙雪涵提供的惡劣醫療條件下，還能堅持那麼久。
辛月左手不自覺地已經將畫稿攥破，看著辛蕾蕾的目光，和看殺母仇人沒有什麼區彆。
“所以還是你對不對，你把我的事，跟媽媽說了，害她一時間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