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
“她跑了!!!”
辛月憤怒的火焰衝霄而起,拳頭狠狠砸在床上,發出一聲如她心情一樣糟糕的悶響。
甘菊給護士們指了受傷的人後,趕到病床邊,看著那頂假發,她眼神一片清寒。
“她做不到這些,一定是有人幫她!”
甘菊環顧四周,看見打開的窗子,不死心地跑到窗前,往下打量。
她白日裡還偷偷見過孫玲玲,說不定還沒跑遠!
可夜的天空是無儘的黑,即便城市有燈,也照亮不了如此巨大的黑暗。
她不清。
所以根本不知道,此時的一輛車上,女人陰狠的視線仿佛淬了毒一般,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發現得還挺快。”
臉上身上包裹著紗布的孫玲玲,冰冷的語氣,如這冬日的寒風過境。
“無所謂,我們,要離開了。”
她的身旁,圖門嘴角噙著十年如一日的溫雅淺笑,他一身純然無垢,任誰瞧見都不會覺得剛剛那位女警的受傷與他有關。
孫玲玲再轉眸時,眼裡的陰狠被絲絲縷縷的情愫替代。
在她肉體被慘烈燒傷,並麵臨牢獄之災,未來即將陷入深淵的這一刻,是這個男人出現,救走了她。
孫玲玲這輩子,再沒遇到對她這麼好的人,感受著車子行駛在路上,孫玲玲嘴巴張了又闔起。
手掌顫抖地覆蓋在毀了容的臉上,想表明心意的聲音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圖門淡淡看了她一眼:“放心吧,接下來我會幫你。”
警察這些日子完全睡不了覺,這不,孫玲玲跑了。
“抱歉,要打擾兩位休息了,希望你們能提供一下情況。”
刑警麵無表情地看著辛月和甘菊。
畢竟有同事受了重傷,不管怎麼樣,這兩人還是有嫌疑在的。
辛月的臉比他更難看,幅度很小地點點頭,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說完。
這位刑警是彆市調派來支援的,還是第一次見琳娜本人,多看了她幾眼,轉頭和同事們打聽具體的情況。
“原來如此,她懷疑孫玲玲要害她女兒,之後怕孫玲玲裝瘋,所以才想過來試探,這邏輯倒是勉強自洽。”
他眯了眯眼,耐著性子回到辛月麵前。
“那能說說,你和孫玲玲有什麼過節嗎?”
“過節?”辛月疲累地皺了皺眉頭,“其實我也不知道,非要說過節,我和辛蕾蕾過節比較大,所以我之前和你們提過,辛蕾蕾和孫玲玲交往甚密的事。”
旁邊的同事衝他點點頭。
“你的意思是,她們交往甚密…我姑且叫閨蜜吧,孫玲玲和辛蕾蕾是閨蜜,她就會願意幫對方做犯法的事?”他不能理解。
辛月不耐煩地抬眸:“那你的意思呢?”
“我…”那名警官剛要說什麼,後頭忽然傳來清脆的叫喊聲。
“姐~你沒事吧,聽說有人受傷了!”
幾名警官聽到這聲音,不約而同地都笑了起來,尤其是其中一位女警官,眉眼上揚地轉頭。
“是你雪姐受傷了,我們可沒受傷。”
匆匆跑來的張池明腳步一頓,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我又沒問你們,我問的是我姐…”
說話間,他頂著眾人不明就裡的目光,繞過他們進了病房,在辛月麵前站定,不僅不客氣地上下打量,還想伸手去掀她的毛毯,想看看腳上有沒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