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信任葉桑,還把人放上了車。
葉桑坐在副駕駛座上,微微垂著頭,蒼白清俊的麵孔,有一種孤獨感。
“六年前想用一場火燒死你的事,是我提議紀笙也就是當年的寧涵之做的。跟墨先生無關。”他兩隻手交疊在一起,有些不安地微微絞緊,沒敢看薑顏的眼睛,喃喃著低聲說,“我知道紀笙她很任性,做了很多錯事。但小時候我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她被欺負得慘很慘……即便這樣,她還會想著保護我。她本性沒有那麼壞……”
薑顏仿佛聽了個笑話。
她沒想到有一天還會有人對她說,紀笙的本性不壞。
可倘若她真的有一點良知,根本不可能做出想燒死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這種喪儘天良的事,甚至當初她母親阮芝也差點死在紀笙手上。
“葉桑,你很愛紀笙吧?”薑顏打算葉桑。
“是。”他沒有被說中心事的窘迫,隻是很平靜地承認了。
也許在所有人眼裡,紀笙都隻是個可悲可恨的小醜,但他愛她,他就覺得她怎樣都值得原諒。
“六年前那場大火,是紀笙策劃的,你沒必要替她背這個鍋。我也不是傻子。”薑顏把話挑明,“說吧,你今天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
葉桑抿了抿唇,終於看向薑顏的眼睛,低聲哀求道:“我想求你,救救紀笙。她再被關下去,會發瘋會死的。”
墨家地牢有多恐怖 ,外人無法想象。
薑顏在那裡待過,很短的時間,沒有經曆酷刑,也已經覺得窒息了,更何況紀笙。
但薑顏對那個女人生不出半點同情。
“我拒絕。”她嗓音平淡,“先且不說我沒有幫她的理由,這人是墨北辰關進去的,你真要求,也該去求墨北辰。”
葉桑唇角泛起蒼白無力的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