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的瞅了祁曉筠一眼,一道冷冽的寒光從眼底悄然掠過,“我決定了,搬到這邊來住,誰也彆指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鬼。”
今天她突擊檢查的原因,是收到一封匿名郵件,說陸堇彥被祁曉筠紮針,虐待。
無論真假,都說明這個宅子出了問題。
她絕不能讓小人鑽了空子,加害孫子。
陸夫人渾身掠過了劇烈的痙攣,老東西竟然來這一手!
她老奸巨猾,倘若祁曉筠幾個人不小心露出了馬腳,肯定會被她察覺到。
“這裡離公司太遠了,出入都不方便,您要實在不放心的話,我讓劉管家時刻盯著祁曉筠,保證她不敢亂來。”
“你在擔心什麼?”老夫人目光一凜,變得極為淩冽,她心虛啊,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
陸夫人走後,陸堇彥就“醒”了,一副失憶的表情,假裝什麼都不記得了,隻是嚷著要找祁曉筠。
助理沒辦法,隻能推著他下樓。
陸夫人已經走了,老夫人命她離開,她不敢不從,臨走前再三叮囑祁曉筠一定要把陸堇彥控製好,不能露餡。
看見趴在床上的祁曉筠,陸堇彥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堅韌令他驚歎,挨了兩鞭子,怕是疼得要命,她竟然還能忍這麼久!
他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咽下了所有異樣的情感,佯裝出了困惑之色,“奶奶,我老婆怎麼受傷了?”
“她……”老夫人擔心提起適才的事,孫子又犯病,欲言又止。
祁曉筠接過話來,“是我自己不小心刮傷的。”
陸堇彥露出了心疼的神色,“疼嗎?”
她擠出了一絲虛弱的笑意,努力配合他演戲,“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陸堇彥深黑的冰眸微縮,傷的這麼重,皮開肉綻,哪能幾天就好?
他把頭轉向了老夫人,“奶奶,趕緊找醫生來,把我老婆的傷治好,不然沒人做飯給我吃了。”
老夫人微微一怔,“不是有廚子嗎?怎麼要她做飯?”
陸堇彥朝祁曉筠遞了個眼色,這個問題隻能她來回答。
祁曉筠一秒領悟,低低的說:“癱瘓病人的飲食有很多禁忌,不注意的話,就會加重病情,廚子不懂這些,所以堇彥的飯都是我在做。”
老夫人眯了下眼,一點無法言喻的深沉之色從眼底悄然劃過。她吩咐手下叫來了醫生,給祁曉筠處理傷口,又開了一些消炎藥,以免感染。
醫生走後,房間裡隻剩下祁曉筠和陸堇彥。
陸堇彥臉上的溫柔之色全部褪去,像被寒風吹散了一般,隻剩下冰冷和凜冽。
他一把拽住了祁曉筠的手腕,“為什麼要撲過去?”
質問的語氣像法官在審問罪犯,他的手指很用力,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斷,而且恰好捏在了她被針紮過的傷口處。
鮮血流溢了出來,染紅了他的手指,他狠狠一震,但沒有把手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