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閣樓裡又是一片寂靜。
平常按摩的時候,祁曉筠總會不停的說話,有時候還用她五音不全的嗓子唱歌,美其名曰音樂療法,也不管他厭不厭煩。
總之臉皮又黑又厚。
今天她一句話都沒說,兩隻眼睛盯著他的腿,也不看他。
分明還在為下午的事生氣。
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麵前恣意的耍小性子。
她太放肆了,絕不能慣著。
“祁曉筠,給我唱個歌。”
她微微一怔,然後撅起嘴,“你不是嫌我五音不全,唱歌難聽嗎?”
“讓你唱就唱,不要廢話。”他換上了霸道的語氣。
祁曉筠狂暈,她心情差著呢,糟糕透頂。
“不想唱,沒心情。”
一道陰鷙的戾氣從他臉上滑過,他鐵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回一收,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在驚叫中跌進了他的懷裡。
“你乾什麼呀?我正在按摩呢。”她又羞又惱,拚命的想要掙脫開來,但他的手臂強而有力,讓她掙脫不開。
他微微眯著眼,寒光凜冽,“你越來越放肆了。”
脾氣這麼臭,哪裡是野草,分明是野貓。
祁曉筠有點氣急敗壞,揮拳在他肩頭捶打了兩下,“你說過我們是平等的,那憑什麼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必須做呢?”
“服從我也是你的職責之一。”他一字一字陰鬱的說,灼熱的呼吸撲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原本就羞紅的臉更加的滾燙,腦子也隨之發脹。
“我們是各取所需,我為什麼要服從你?你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想要抓著你,但你也需要我,隻有我可以跟你合作!”
陸堇彥兩漂亮的濃眉,緊緊的鎖在了一塊兒,神色更加的冷冽,猶如窗外的寒霜,“不聽話的隊友,不要也罷。”
她氣壞了,臉色煞白煞白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掐入了掌心的肉縫裡,“隊友最重要的是一個友字,可我們之間有嗎?你舍不得錢安安,想要舊情複燃,我可以理解,但能不能事先跟我打個招呼,彆讓我再做惡人了。我的臉皮再黑再厚,也是肉,不是鐵,被啪啪打臉會疼的。”
陸堇彥微微震動了下,目光一瞬不瞬的停駐在她的臉上,敏銳而深沉難測,仿佛是在透視她,“所以,你一直在為錢安安的事生氣?”
“對,因為你把我當猴耍,翻臉比翻書還快,我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沒準利用完了,你就把我一腳踢出地平線外,任我自生自滅也說不定呢。既然合作不愉快了,就一拍兩散吧,我跟著陸夫人當個真正的惡人也沒什麼,至少還能保住小命……”
她喉嚨發緊,眼眶發熱,舌頭已經完全失控,每個字都沒有經過大腦,隻是不停的往外發泄。
陸堇彥的胸膛沉重的鼓動著,重重的吸氣,又重重的吐了口氣。
他一向冷靜,一向鎮定,從來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但眼前的女人,讓他非常生氣,非常惱火!
他俯首,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不讓她再發出一個令他惱怒的字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