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懷敏擱在桌子下的手指不自覺的顫抖了下,“一個非洲原始部落的女孩到陽城來,還習慣嗎?”
“挺習慣的,她會說中文,沒有什麼交流障礙,我給她請了老師,教她學習讀書寫字,她很聰明,學的特別快。”
祁曉筠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偷偷注意司馬懷敏的神色,雖然他始終保持著平靜,但表情並不像之前那般自然了。
小舅公也年近半百了,既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如果初暇真的是他女兒的話,他終究還是想要親眼見一見的吧?
司馬懷敏看著她,臉上的笑意變得極為溫和,“這丫頭能夠遇上你,被你帶到陽城來,是一種幸運。”
“初暇很單純,也很善良,從我和堇彥把她帶回來的第一天起,她就是我們的家人了。”
祁曉筠說著,輕輕的歎了口氣,“叢林裡的生存條件太惡劣了,基本上沒有什麼醫療設施,一旦感染了細菌或者病毒,就很難存活。初暇的媽媽就是因為感染了猴子身上的致命病菌才去世的。我想她活著的時候一定一直都在盼望著初暇的爸爸回來吧,希望這個男人能帶著她們母女倆去看看外麵的世界,能帶著初暇去過更好的生活。隻可惜,她終究沒有等到。如果我不把初暇帶出來,她恐怕會像自己的媽媽一樣,年年輕輕就失去生命。而他的爸爸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在非洲。”
司馬懷敏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慢慢的收緊了,似乎在竭力抑製著某種不該有的情緒。他抓起桌上的杯子,低著頭慢慢的喝了好幾口茶,等到他再把頭抬起來的時候,神色已經恢複如常,平靜的像是一汪沒有漣漪的冰潭。
“希望這孩子能夠早點找到她的爸爸,到時候我也看看,是不是真有那麼一個人跟我長得很像。”
“我就是擔心她爸爸已經結婚生子了,不想認她。不過沒關係,他不認的話,以後初暇出嫁,就由我這個姐姐把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祁曉筠用著玩笑似的語氣說道。
司馬懷敏淡淡一笑,含蓄而意味深長,“隻要她過得好就行,有沒有爸爸都無所謂的。”
祁曉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直覺告訴她,小舅公即便不是初暇的親爸爸,也一定有某種聯係,如果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不會跟她談這麼多。
初暇的爸爸在叢林裡待了那麼久,還跟他的媽媽發生了關係,肯定知道黑色詛咒的配方。如果他就是小舅公或者小舅公認識他的話,那麼小舅公很可能也知道黑色詛咒的配方。趁著陸老爺子去非洲旅行,找人給他“施詛咒”,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他,讓老夫人坐鎮怒視,對司馬家族來說,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
這場陰謀裡,最無辜的犧牲者就是爸爸了。
他多管“閒事”,要去非洲叢林替老爺子找解藥,司馬家得知之後就派人到非洲除掉他,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佩斯的爸爸鄧艾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