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堇彥的眸色逐漸加深了,猶如千年的古井,望不到底,“那個兒子是二叔的嗎?”
“應該是,她不記得兒子叫什麼名字了,但記得姓陸,既然姓陸,那肯定就是和二叔生的。”祁曉筠深思熟慮的分析道,“既然二嬸和二叔生了一兒一女,為什麼二叔要把兒子藏起來?隻讓女兒見光呢?”
陸堇彥的神色變得極為深沉,深邃的眼睛在暮色中犀利的閃動。
他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祁曉筠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知道你跟二叔之間的關係很好,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原本這繼承人的位置應該是二叔的,你爸爸不僅搶了他的女人,還搶走了他繼承人的位置,他的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怨恨吧。如果二叔真有一個兒子,還藏了起來,就隻能說明一件事,他想要奪回繼承人的位置。二叔常年在國外,又沒有兒子,大家都會忽略他,不會把他當成競爭對手。這會方便他積聚實力。”
作為一個妻子,祁曉筠認為自己有義務提醒丈夫提高警惕,她這樣的想法是建立在陸堇彥和陸青舟是叔侄關係的基礎上。這是有曆史教訓的,明朝的皇帝朱允文不就被他叔叔朱棣篡了位嗎?
不過,如果陸堇彥是陸青舟的兒子,那就另當彆論了。
陸堇彥幽幽的瞅了她一眼,目光含蓄而意味深長,媽媽曾經說過,陸家隻有兩個人值得信任,一個是奶奶,一個是二叔。
媽媽去世之後,除了奶奶,就是二叔在保護他,照顧他。
他不想懷疑二叔。
“也許二叔有自己的苦衷。”
祁曉筠想不出來,把自己的兒子藏起來,能有什麼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