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發現，蔣亦寒的情緒很不對勁，儘管還是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樣，可眉眼間多了一層很深的陰鬱。
桌上的酒杯空了一個又一個。
林菲猶豫了一下，有人先一步走到蔣亦寒的身邊，摁住他要去拿酒杯的手。
“彆喝了。”
蔣明佑一臉正色，神情染上一抹擔憂，“宴會還沒開始。”
蔣亦寒側眸看著他，眼底猩紅，沉默半晌，握著酒杯的青筋暴起的手緩緩鬆開酒杯。
蔣明佑鬆了口氣，攬著他的肩膀往一邊的好友走去。
林菲見狀，微微放下心來，在一邊坐著，心思候緊緊的飄在蔣亦寒的身上。
蔣老爺子上台說場麵話，接受一眾小輩的賀壽，淩厲的氣場溫和下來，有幾分慈祥老人的感覺。
林菲看著，總覺得怪怪的。
反差太大了。
看了一會兒，林菲覺得無聊，注意力轉向麵前的小糕點。
忽的，糕點放入手中的動作一頓，林菲餘光注意到那抹清冷高大的身影離開，立馬起身追了上去。
偌大吵鬨的宴會，少了兩個人也無人察覺。
“總裁！總裁！等等我！”
林菲氣喘籲籲的喊著，高跟鞋嗒嗒的踩在地麵上，重的驚人，好像下一秒，鞋跟就會斷掉。
蔣亦寒停下開門的動作，沉冷的麵容掠過一抹愕然，等在原地。
見他停下，林菲唇角一揚，腳下的步子加快，跑到他旁邊的時候，扶著車身呼哧的喘著氣。
真的累死她了，真是的，腿那麼長乾什麼！走路又快，她穿著高跟鞋，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腳後跟都要被磨破了！
“跟上來乾什麼。”
蔣亦寒聲音冷冰冰的。
林菲抬頭，氣息依然不穩，笑得卻很燦爛，“你是我老板，當然是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啊。”
蔣亦寒隻沉默的看著她，漆黑的眸子沒有波瀾，沉得不見底，良久，移開視線，開門上車。
林菲一怔，扭頭去看，被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嘲諷了一句。
“等著我請你上車？”
“哪裡敢哪裡敢。”
林菲立馬屁顛顛的上車，引擎聲起，漆黑的邁巴赫如夜晚的流星，以極快的速度往前掠去。
快得林菲萌生出十萬個後悔的心。
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口，蔣亦寒甩下車門就走，林菲費勁的跟在身後，擠過熙熙攘攘的跳舞的人，來到包廂。
在林菲目瞪口呆下，服務生端來好些酒擺在桌上，不大不小的玻璃茶幾很快被酒占滿。
蔣亦寒眼也不抬的開酒、倒酒、仰頭喝下。
動作重複再重複。
做此不疲。
桌上的酒瓶空了四瓶後，林菲終於看不下去了。
“總裁，酒不是這樣喝。”林菲伸出手去奪男人手裡的酒，碰到他冰冷的指尖，驚起一個顫栗。
手怎麼這麼涼？
林菲詫異的抬頭望著他，對上男人深冷的眸子，一時之間忘了作何反應。
下一秒，手被甩開。
蔣亦寒冷冷警告一聲：“少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