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緩緩伸出手,撫摸寧薇的眉眼。注視著她的黑眸中,隱隱翻湧著未知的風暴。
寧薇被他的目光看得不寒而栗,眼看著他又要再次失控了。
突然,他一伸手,將她推到了一邊。
“三秒鐘,立刻出去!”
“……”寧薇不敢置信回頭看他。
慕宴洲顫抖著手,背過身,隻留給她一個高大又孤冷的背影。
寧薇胸口漲出一股酸澀的情緒,猛然有一股衝上去抱住他的衝動。
寧薇壓下胸口這股異常,拉開門走了出去。
待房門再次合上,寧薇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慕宴洲挺拔的身影才晃了晃,體力不支的撐住了旁邊的書桌。
“讓慕宴西過來一趟!”他壓抑著聲音,拿起桌前座機。
“……是!”淩風明顯的楞了一下,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立即開車去請慕宴西!
一刻鐘後,慕宴西一臉凝重焦急的衝進了辦公室。
“到底什麼情況?之前情緒一直都控製的很好!半年多都沒有失控過!怎麼今天突然就這樣了?!”
慕宴西一邊喘著氣,一邊將醫藥箱放到桌上,取出聽診器開始檢查。
“……”
慕宴洲沒有回答,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唇色淨失,一手蓋在額上,平靜的像一灘死水。
但隻有陪他一路走來的慕宴西知道,這平靜的一切都隻是假象!
一旦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之後,之後的一切都將變得不可控製。
幾年前,顧婉心剛死的那段時間,慕宴西幾乎片刻都不能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因為一旦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消失之後,等到再次發現他時,他的身上必然帶著血跡斑斑的自殘傷痕!
顧婉心的死,對慕宴洲的打擊是無法形容的!
以至於慕宴洲精神衰弱、根本無法集中,每天都活在自殘未遂的日子裡。
慕宴西不知道有多少次將他從死神的手裡救回來,而如今……
他不允許慕宴洲再回到那種‘活死人’的狀態!
“慕宴洲,作為你的弟弟,和你的主治醫生,我需要知道你病情複發的起因!如果你還是這樣一個字都不說,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就彆叫我來!”
慕宴西摘下聽診器丟進托盤裡,取出針管,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慕宴洲。
慕宴洲薄唇緊抿,額上冷汗一滴一滴的往外冒。
他輕輕的扯了一下嘴角,聲音低沉沙啞,“要麼開藥,要麼滾。”
慕宴西氣的眉角直抽,拿著針管的手抬起,沒有一聲告知,直接紮進他手臂上緊繃的肌肉裡。
慕宴洲蹙眉,但很快又恢複了常色。
和心裡那快要撕裂胸膛的躁亂感來比,這點疼痛就跟被螞蟻咬了一下輕微。
“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我知道了這次的起因,說不定就能將你的病徹底治好了!你他媽的,到底還想不想活了?”
慕宴西快速將鎮定藥水推進肌膚,撤出針管丟到托盤上,氣衝衝的盯著慕宴洲。
慕宴洲緊閉的雙眼這才緩緩睜開,瞳孔漆黑空洞的望著對麵的牆壁。
“把開的藥留下,人可以滾了。”
“你!”
慕宴西差點沒氣吐血,捂著胸口,反複引導自己彆動怒,然後丟下藥,怒氣衝衝的走了。
淩風一直守在門口,見慕宴西臉色不好的出來,大概也猜到了什麼,端來一杯溫水送了進去。
“少主,我知道說這話有些逾越了,但我還是想說西少這樣做是真的為了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