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薇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清醒。
身上的止痛藥早就已經失效了,她一睜眼睛就覺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
她的傷口有些痛癢,但被包的像是木乃伊一樣的她根本沒有辦法撓。
就在她艱難的扭著身子想要跟身上痛癢的感覺抗衡的時候,原本正在假寐的慕宴洲猛地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寧薇……”他顫抖著聲音,緩緩伸出手觸上了女人的臉頰,語氣裡帶著慶幸的自言自語著,“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看著男人滿眼焦急的樣子,寧薇的心裡就像是被什麼觸及了。
刹那間,所有的牢騷全都堵了喉嚨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沒有事了。”她輕囁著唇,側著臉在男人的掌心裡輕蹭著,一聲聲的安撫著,“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慕宴洲,我答應過的,我要好好活著陪著你和孩子。”
“嗯。”慕宴洲用力點了點頭,鼻腔有些控製不住的泛酸了。
他眼眸顫動的看著病床上的人,在眼淚落下來之前猛地轉頭看向了一旁……
寧薇又累又倦的,才醒來沒有多久就歪著頭睡著了。
確定她睡熟之後,慕宴洲輕手輕腳的起身出了病房。
他將後背抵在牆上,用力呼出了一口濁氣。
隨即,他用掌心在額頭上撫了下,額頭上滿是涔涔的冷汗。
剛才,他一眼就看出寧薇在強撐著。
但……他除了心痛,根本沒有辦法幫忙承受一絲一毫的痛苦。
想到這裡,他仰著頭,後腦勺重重在牆上磕了下。
就在他怔怔的盯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一個手下匆匆從電梯裡跑了出去,“慕總,我們已經找到溫舒儀和白騰的下落了。”
倏地,慕宴洲轉頭看了過去。
此時,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風雨翻湧著,有一種烏雲密布的感覺。
“留三分之二的人在這裡守著太太。”他回眸看了一眼,眼底暗芒閃爍著,“帶上剩下的人跟我走。”
“是!”
手下答應了一聲,匆匆去安排了。
……
慕宴洲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白騰正帶著人轉移。
他將一隻手搭在座椅的靠枕上,一雙眼睛不住的朝後麵張望著,“事情還沒有安排妥當,消息究竟是怎麼走漏的?”
“等到了地方,你們趕緊進行排查。”他黑著臉的將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的,厲聲的道,“要是讓我知道誰是叛徒,我一定要了他的命!”
話音未落,一輛車突然攔腰撞了過來。
驀地,白騰的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瞪向了司機,“你怎麼開車的?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撞我們?”
“老……老大!”司機顫抖著聲音,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扭頭朝窗外示意了下,輕聲的提醒著,“好像是慕宴洲的人追上來了!現在……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聞言,白騰愣了下。
隨即,他將半邊身子探出窗外張望著。
當目光鎖定在慕宴洲身上的時候,他的喉頭震動著,發出了桀桀的笑聲。
“慕宴洲這是主動送上門了?”看著麵無表情的慕宴洲,他的心裡突然升騰起了一種瘋狂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