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心裡仿佛被針紮似的痛,她紅著眼,視線模糊的就連忙靠過去,小心翼翼的扶著霍黎辰。
她嗓子裡仿佛被塞著一塊石頭,難受的她話都說不出來。
坐起來之後,霍黎辰的臉色又白了兩分,他的神色卻淡然如常,溫柔的說道:
“言晚,去把醫藥箱拿出來。”
為了方便,應急,車裡準備了兩個醫藥箱,另一個就在車座的下麵。
言晚連忙就給拿了出來。
好在現在她對這些緊急處理的醫藥完全不陌生了,立即準確的就將裡麵止血清理的藥水拿了出來。
霍黎辰卻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幽暗的眼神猶如X光似的在她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掃射著。
他沉聲問道:“你身上有沒有傷口?”
言晚連忙搖頭,“沒有,哪裡都沒有傷到。”
以他的慣例,要是她傷到了,他肯定會先讓處理她的傷口的。
霍黎辰這才放心下來,緩緩地將自己左臂的西裝外套給脫下來。
這一脫下來,手臂上的血就糊的更加多了。
白色的襯衣變成了紅色的,上麵有這一條長長的列橫,碎掉的衣服和傷口的血肉,幾乎都糊在了一起。
言晚難受的又想大哭一場。
這比傷在她的身上,還要讓她難以忍受。
霍黎辰卻神色淡然,仿佛感覺不到一點痛似的,揚手就將半個手臂的衣袖都給撕開了。
連帶著黏糊在一起的血肉,一起撕裂開,鮮血瞬間決堤似的往下流淌。
言晚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眶都紅完了。
那麼重的傷勢,他怎麼可以這麼粗暴的處理!
她哽咽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霍黎辰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朝著言晚抱著的醫藥箱看過來,伸出了修長的手掌。
“把藥水給我。”
意思是,他要自己清理傷口。
可這麼嚴重的傷勢,自己處理也不方便,而且肯定會非常的痛,自己卻還要一邊處理一邊忍著,更是雙重折磨。
言晚心疼不止,咬了咬牙,將藥水和棉簽都拿在了手裡。
“我來。”
她神色閃爍,卻倔強的將眼淚水都給吞了回去。
再難受,她也要堅強,現在隻有她能幫霍黎辰了,他已經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不能再成為他的拖累,還什麼都幫不了。
霍黎辰本來想拒絕的,可對上言晚堅定決然的視線,他又沒有繼續說出話來。
他心疼言晚,知道她看到他的傷口,肯定是會很難受,處理起來更加紮心。
可她,卻也心疼著他。
要是看著他自己處理,隻怕會更加難受。
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空間裡有些沉悶的安靜。
言晚強忍著手指的顫抖,拿著藥水,小心翼翼的擦在霍黎辰的手臂上,專心致誌的給他處理著傷口。
她不是專業的,但儘可能的,給他處理的好一些,讓他痛的感覺輕一些。
這個過程,就像是煎熬。
不知道弄了多久,言晚額頭上都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她才終於將霍黎辰左手臂的傷口給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