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模樣，何止是淒慘？
渾身上下估計都沒有一塊兒好皮了。
她疼的抽搐，但卻死死的咬著嘴裡的布，不再發出聲音來。
她越是痛苦，言之歡越是爽快。
她偏不讓言之歡如意。
言之歡瞧出了顧梓菲那故意逞強和她作對的樣子，胸腔裡又騰起了些不快。
她就是要毒打顧梓菲，摧毀她所有的驕傲和底氣。
包括她的內心。
言之歡蹲下身來，將顧梓菲的眼罩和嘴裡的布都扯了下來。
她尖銳的笑道：“顧梓菲，我大發慈悲，讓你看看你自己這副尊榮，好不好呀？”
頭頂上是明亮的大燈，突然照在眼睛上，刺的顧梓菲眼睛暈眩的疼。
她緩了兩秒視線才清楚，在看見言之歡那張討厭惡毒的臉時，同時看見不遠處擺著的巨大落地鏡。
鏡子裡，將她狼狽的蜷縮在地上，衣衫淩亂，渾身的腳印和血汙的淒慘模樣，完整無疑的照了出來。
顧梓菲眼角都是血，看起來猶如七竅流血般恐怖。
可憐，淒慘。
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慘烈過。
言之歡抓著顧梓菲的頭發，看著鏡子得意的笑道：
“顧梓菲，對你現在這個尊榮滿意麼？看看你這個樣子，嘖嘖，跟鬼一樣，你說言哥哥還會喜歡你麼？
他看見了，會不會惡心的想吐啊？”
顧梓菲瞪著眼睛，憎惡的盯著言之歡。
這個丫頭，看似淑女，實則下手和心腸，都是黑的。
顧梓菲疼的厲害，卻強忍著，在嘴角勾出一抹嘲諷至極的笑容來。
“言之歡，你有過男朋友麼？”
言之歡被問的一愣，隨即十分得瑟的道：
“我長得這麼漂亮，家室又好，最不缺的就是男朋友。”
“是麼？那那些男朋友，喜歡的都是你漂亮的臉，還是你的大好家室呢？”
顧梓菲笑的越發諷刺。
言之歡這才反應過來，顧梓菲這是在諷刺她呢。
她抓住顧梓菲的頭發又是狠狠一扯，“該死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熊樣了，還敢諷刺我？”
“我當然清楚我自己是什麼模樣，有多慘烈，甚至是，可能毀容留疤。”
顧梓菲瞧著鏡子裡的自己，說的坦蕩，更是篤定。
“但，我更清楚，不管是我現在這樣，還是更恐怖，即使是毀容，變老變醜，言小哥他都不會因此嫌棄我，不要我。”
“因為……”
顧梓菲滿臉的挑釁，“我和你不一樣，言默林愛的是我，是我整個人。”
即使她再狼狽，即使她毀容，言默林還是會愛她。
篤定的讓言之歡根本無法質疑。
言之歡仿若被敲了一根悶棍，不由得想到她的男朋友們，根本找不出來一個，在她失勢、毀容之後，還會要她的男人。
她玩他們，他們也在玩她。
言之歡胸腔裡鼓起一陣陣的極度，竟然嫉妒這樣狼狽不堪的顧梓菲。
也更覺得，她這樣折磨顧梓菲，讓她狼狽都毫無作用，是那麼的愚蠢。
根本無法打擊到顧梓菲的自信和傲氣。
而顧梓菲的自信，卻又讓言之歡恨得咬牙切齒。
極度的想要摧毀。
言之歡滿臉猙獰，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就橫在顧梓菲的脖子上。
“男人的感情都是善變的，你若是死了，他即使懷念你幾年，也會重新愛上別的女人。
顧梓菲，你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