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事情了,又低著頭開始顫抖起來。
“她就是能夠治好你的醫生,你要是想治病的話,就給她看!不想治病的話,你就趕緊的走!”裴朵有些生氣,薑未泱肚子裡麵可是有個小的,要是有個好歹,他都不知道怎麼交代。
她原本是覺得這個男人可憐,才讓薑未泱專門跑了一趟,早知道他還會嚇唬人的話,她就懶得管他了。
男人沒說話,隻是拚命的顫抖著,發出一聲聲類似嗚咽的聲音。
薑未泱看了裴朵一眼,對著她搖搖頭。
“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要看看你,你能不能把手給我看看?我要先給你把脈,至少要看到你人,我才可以判斷你到底是什麼病,我能不能救。”
薑未泱的聲音依舊溫和,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生氣。
她感受得到對方沒有惡意,剛才看自己那一眼,也隻是單純的打量而已。
而且她剛剛靠近了,聞到了一股腥味,類似魚腥味的那種,這很奇怪。
男人這次終於是有了反應了,他將頭上的黑布掀開,露出了那一張怪異猙獰的臉。
確實是跟裴朵說的一樣,臉上布滿了綠色的鱗片,還有白色的粘稠物,不過此時他的狀況看起來不是太好,臉上的鱗片乾裂的厲害,都可以看到血跡了。
薑未泱沉默好一會兒,才對著裴朵道:“去拿點水來,礦泉水就可以。”
聽到薑未泱的話,地上的男人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著感激。
“可以說話嗎?”薑未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招呼對方在自己的對麵坐下。
男人遲疑了一下,才在薑未泱的對麵坐了下來,不過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拘謹。
坐下以後他才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能說話。
“你這樣多久了?”薑未泱看他不願意開口,也沒勉強。
她知道他應該是可以開口說話的,不過因為變成這個樣子,大概率很多年沒有開口說過話了,一個人長時間不開口說話,聲音會漸漸地退化,到最後連話都不會說也是有可能的。
男人想了想,拿出了筆和紙來,在上麵寫了下來。
薑未泱看了一眼,他上麵寫的是,從小就是這樣。
薑未泱看著他的臉若有所思:“你家裡還有其他人這樣?”
男人很快又寫了兩個字:沒有。
家裡沒有其他人這樣,隻有他一個。
“你家裡現在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男人指了指剛才寫的兩個字,沒再動手。
還挺懶的。
不過薑未泱明白了。
家裡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
“我現在需要你抽一點血,還有取一點皮膚組織去做個檢查,可以嗎?”薑未泱沒把脈,這種病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病。
薑未泱現在很懷疑是有人在利用嬰兒做了什麼基因實驗,所以才會導致他變成這個樣子。
“恩恩。”男人沒寫字,隻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裴朵這會兒已經取了水過來了,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薑未泱。
薑未泱直接給了男人:“你喝吧。”
“朵朵再去拿水,大桶一點的。”薑未泱給了男人以後,又吩咐了裴朵一句。
裴朵一臉的無奈,隻好繼續去跑腿。
薑未泱則是拿了東西,給男人抽了血,又小心翼翼的將他臉上原本就在脫落的鱗片取了一片,收進試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