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小剛收了傘，轉身便見媚娘朝自己招手。
她手腕上的金鐲相撞，發出叮鈴叮鈴的脆響。
雲小小笑了笑，抬步朝她走去，待走近，禮貌的打招呼，“東家。”
媚娘無所謂的聳聳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叫我媚娘就好，不要東家東家的叫，顯得我多老似的。”
雲小小扯出一抹淡笑，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轉頭看向大廳內一壯景，不禁問道：“這是......”
“哦，有個大家夥非要親自挑選繡品，聽說是送給權高位重之人，所以十分看重成品，這不，親自挑選繡娘呢！”
媚娘斜眼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低頭含了一口煙鬥，輕吐一口青煙。
雲小小點了點頭，難怪這麼大排場。
見雲小小還在看，媚娘不禁輕笑一聲道：“怎麼？有興趣？”
雲小小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媚娘，想了想，問：“選繡娘可有什麼要求？比如說隻要繡衣坊的.....”
後麵的話雲小小沒有說，但媚娘也聽出來了。
她是有興趣，隻可惜她不是繡衣坊的繡娘，怕人家不要。
媚娘挑了挑眉，直接回答：“沒有要求，成品夠好就成。”
雲小小難得的眼睛一亮，她看向媚娘直接問，“那我可以去排隊嗎？”
媚娘失笑，“當然可以。”
雲小小聞言，抬腿就想往那邊跑，任何可以賺錢的機會她都不想錯過。
可剛一轉身，就被身後的媚娘喊住。
“哎？我說你怎麼這麼急啊？”
雲小小回頭，朝她一笑，並不多言。
她當然急，她要攢錢還債，還要給雲靈請私塾先生，等到來年開春，家裡的院子也要翻新.....
媚娘似乎看出了什麼，下巴一抬，道：“看見了嗎？那全是我手下的繡娘，那麼多人都在排隊，你這會去，也是在那等，多不劃算。”
“沒關係，我可以等的。”雲小小搖了搖頭，並不在意的說道。
媚娘無語，“嘿，我說你怎麼那麼不開竅呢？過來坐下休息會，一會我給你帶過去。”
“可以嗎？”
那不是直接插隊了嗎？雲小小心裡有些不願意。
媚娘無所謂的擺擺手，“當然可以，不過你是最後一個進去，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
雲小小點了點頭，隻要沒影響到彆人，她都沒問題。
媚娘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了個地，下巴再次一抬，示意，“坐。”
雲小小看了一眼，便也順著她的意思坐在了她身旁。
剛坐下，一股淡然的馨香便從身旁傳出。
媚娘稍稍坐正了些，可那幅身子骨依舊像沒骨頭似的，懶懶的倚靠在椅背上。
她抬眼往雲小小身側看了看，挑眉問道，“今天小靈兒沒來啊？”
相較於媚娘的慵懶，雲小小倒是坐得端正，她聞言點了點頭應道：“雪路濕滑，沒讓她出門。”
“嘖，你可真是個好姐姐。”
對外，雲小小從來沒說過雲靈的身世，所以自然而然的，媚娘就以為雲靈是雲小小的妹妹。
雲小小也不解釋，任憑她這樣說，瞧著她繼續吞雲吐霧，雲小小皺了皺眉，道：“還是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媚娘斜眼看她，“哦？”
嘴角帶著笑，明明是簡單的一個眼神，放在媚娘身上卻隱隱有種勾人的意味。
哪怕雲小小是個姑娘家，也依舊被撩的臉紅。
她微微垂眸，避開她的目光。
媚娘吐出一口煙，笑的燦爛，“你是第一個勸我的人。”
雲小小在風盛，從未見過有人抽水煙，大抵是那邊還不流行。
但自從來了麒龍，卻發現這邊的人大多家裡都有這麼一支，隻不過外麵那些都是粗糙的竹筒水煙。
而媚娘手裡這支，屬於上乘品。
就連吐出來的煙都不似外邊的嗆人，反而帶著一股子幽香。
雲小小還在想要不要開口接話，結果還沒想明白，媚娘就已經纏了上來。
她裸露在外麵的手臂光滑白皙，肌膚吹彈可破，驟然纏上雲小小的肩，令人不禁一愣。
雲小小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她臉頰泛紅，說話也有些不利索，“媚.....媚娘？”
媚娘應了一聲：“嗯？”
尾調上揚，表示疑惑。
若此時雲小小轉頭去看，定能看見她眼裡的那股狡黠。
媚娘不愧是媚娘，那股子媚真是無人能及。
彆說男人，就連女兒身的雲小小骨頭都不禁酥了三分。
除了雲靈和.....百裡風，她還沒有與誰這般貼近過，頭一次如此緊密，倒讓她覺得有些無所適應。
她僵硬著身子，扯了抹笑，“你...你這是？”
媚娘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她挑眉，將手裡的煙鬥遞了遞，問道：“要不要嘗嘗？”
眼下是做工精細的煙鬥，上頭還飄著青煙，似有若無的幽香也向她襲來。
雲小小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搖了搖頭，“不了，我不習慣。”
“習慣習慣就好了，這有何難？”媚娘還是沒放開她，在她耳邊嘮叨。
“.....”雲小小縮了縮脖子，她還是拒絕，“不了，謝謝媚娘的好意。”
眼瞅著人都要熟了，媚娘終於放開了她，她心情大好的笑了笑，隨即起身。
剛一站起，身上的衣物便緊貼在她玲瓏曲線上，將完美的身姿儘數展現在眾人麵前。
“走吧，小小兒。”
媚娘撩了一縷耳邊的碎發，舉手抬足間皆是風情。
她叫雲靈為小靈兒，喚她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小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