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害怕嗎?她不恐慌嗎?
不,她和客棧所有的女子一樣,也害怕,也恐慌,也想尖叫。
可她沒有,因為她知道,哪怕她喊出來,也沒有人會在意。
從小到大,她都是自己一個人,早就習慣了這種孤獨。
直到....百裡風的出現!
事實上,那一瞬間她是真的很感激他的出現,以至於好不容易忘記和儲存的感情又有些隱隱待發。
如果那晚她沒有親耳聽見他與白玉的談話,亦或者後來她沒有找人去打探穆裳的現狀,或許.....
眼裡劃過一抹苦笑,或許什麼呢?根本就沒有或許。
在他心裡,她與穆裳永遠都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依舊是。
她覺得自己真是傻,好幾年前就看清了的東西竟一直妄想打破,哪怕都已經和離了,也依舊心存那麼一絲僥幸。
微微垂眼,長睫微顫,遮住了她滿眼的失望。
見她突然沉默,武夫人還以為是被自己說中了,連忙勸慰道:“彆怕,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嬸看你啊,日後必定是個有福之人。”
雲小小收斂好所有的思緒,抬眼的瞬間便聽到武夫人這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頓時噗的一聲笑了,她笑得開心,眉眼彎彎,嘴角的梨渦淺淺。
“那便承您吉言了。”
“那可不!必須的!來,我們去那邊坐!”
“好。”
“.......”
內院門外,百裡風靜靜地站在院門一側,目光透過枝椏落入院內,最後停留在女子清淺的笑顏上。
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笑,不參雜任何其他的東西。
這種笑他見過好幾次,隻不過她每一次笑的對象都不是他。
負手而立間,他的眸光漸漸暗沉,最後化成一灘黑墨,深不見底。
白玉靜靜地站在自家主子身後,隱約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猶豫半晌,隨後輕生開口喊道:“主子。”
百裡風抿唇,不答。
白玉無奈,卻見外院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孩子個個都對他們投以好奇的目光,更甚之,連那個館主都不禁側頭往這邊看。
他想,他們若是再不走,恐怕後果.....
正打算再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原本背對著他的主子驟然轉身,眉宇間一片漠然。
白玉張著嘴,隨後又默默閉上。
百裡風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而後什麼都沒說,徑直抬步離開。
白玉見此,有些驚訝,卻也什麼都沒說,抬腿跟上百裡風的步伐。
他做屬下的,最忌諱的就是隨意猜測主子的想法。
他此時能做到,就是閉嘴。
等到兩人徹底離開,一旁正在踢腿的溫書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武楓,皺著眉問:“誒,你認識剛才那兩個人嗎?”
武楓此時腿酸的厲害,哪裡有那閒工夫去注意那些,隻大致掃了一眼道:“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