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腦海裡不停回響著電話中說道的,除非是父子或是非常親密的親屬關係,她以前從沒與陸家有過接觸,怎麼會……
溫檸失魂落魄的來到急診室,她看著病床上還是昏睡的陸筱筱,陷入了五年前的記憶當中。
五年前的那晚,她因為被下了藥,好不容易打暈了老乞丐逃了出來,就被一個男人摁倒在了地上。
那個男人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說著會娶她。
笑話,她怎麼稀罕被一個乞丐娶走,那一夜的歡愉,對於她來說,是屈辱的,是悲痛的,是她永遠不想回憶起的。
溫檸陷入了內心深處最黑暗的過往,那日的天剛蒙蒙亮,天角就和她當時的心一樣,一片死灰,男人從她身上站起,一手穿著衣服,另一隻手接下拇指上的蛇紋戒指丟到了她身旁。
“帶著它,這是我陸家的信物,待會兒會有人來接你。”
末了,男人意猶未儘的在她唇角上啄了一下。
“我說過,我會娶你的。”
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灰藍色的淩晨裡,溫檸拖著疲憊的身體和絕望的心,穿好了自己那個被蹂躪不堪的衣服,她不屑的看了眼地上的戒指,緩慢的走出了巷口。
那個蛇紋戒指……
溫檸回想起了戒指上的紋路,突然一顫,她匆忙的解開了自己的外衫,外衫裡麵,衣領下方處,有一個小小的暗袋。
溫檸從裡麵拿出了一塊玉石項鏈,那是當初在陸家時,陸宗灝親手給她帶上去的,這條項鏈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被她裝在貼身的口袋裡,她一直想還給他,卻一直忘記還。
玉石在醫院亮白色的燈光下透出細潤的光澤,上麵細細小小的,勾勒出了一條蛇形紋路,和戒指上的紋路無二。
溫檸顫抖著手,突的又想起了溫以柔手上曾經出現過的蛇紋戒指,她一直覺得眼熟,但怎麼也記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見過,如今看來,事情緣由倒是一清二楚。
怪不得溫以柔那麼輕易的就攀上高枝,一躍成了新晉小花,陸家未來的總裁夫人,也怪不得,她一直那麼害怕自己和陸宗灝待在一起。
因為溫以柔一直都知道,那晚和她共度春宵的,不是什麼老乞丐,就是陸家的新掌門人陸宗灝。
真是打的好一手算盤!
從她剛回國就迫不及待的對她出手,溫以柔一定怕極了自己會揭開當年的真相吧。
隻是可惜,她對陸家總裁夫人這個位置一點興趣也沒有,即使知道了陸宗灝就是那晚的男人,她也絲毫沒有進陸家飛黃騰達的心思。
溫檸的視線從項鏈移到了陸筱筱身上,悲痛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她伸手摸了摸陸筱筱的臉蛋,如果當年她的女兒沒有被溫以柔抱走殺死,那麼現在,也應該有這麼大了吧。
等等!如果那晚不是溫以柔,那陸筱筱從哪兒來的?
溫檸手顫抖的更厲害了,她看著那和自己八分相似的眉眼,眼淚激動的掉了下來。
陸筱筱真的是她的孩子嗎?那個出生就逝去的女孩,她掛念了五年的孩子,原來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溫檸淚眼婆娑的揉搓著陸筱筱的手,恍惚間,陸筱筱睜開半隻眼,輕喚了一句:“媽媽……”
溫檸淺淺的應了一聲,原來一切從一開始就注定好了。
“醫生,我想和她做一下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