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言?”何瑞澤看著像她,也不敢確定,試著問了句。
林辛言緩緩的抬起頭,看清男人的臉,驚訝道:“何醫生。”
他的身後站著一群人,林辛言更加詫異了,“你,你怎麼在這裡?”
之前弟弟患有自閉症,都是何瑞澤給看的,一來二去兩人就認識了。
“言言!”莊子衿手裡拿著檢查單子,匆匆從走廊的另一側跑過來。
林辛言抿著唇,鼻腔酸澀的厲害,“媽——”
何瑞澤對站在身旁的院長說道,“你們先回去,我有點事。”
“伯母,有什麼事情,我們到外麵去說,這裡不合適。”
莊子衿也是認識何瑞澤的,給兒子看病時,有時候實在湊不出錢,都是何醫生墊上的。
對他,莊子衿十分尊重。
於是緊緊的攥著林辛言的手腕,生怕她又跑了。
剛出了醫院的大門,林辛言就跪在了莊子衿跟前,“媽,求你了,弟弟已經沒了,讓我留下他好嗎?”
何瑞澤眉頭一皺,什麼意思?很快他又反應過來,目光停留在她的腹部。
看清莊子衿手裡的檢查單,幾乎很清楚的知道,她懷孕了。
震驚,不可思議。
他很想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現在卻不是問的時候。
林辛言很少在莊子衿跟前哭,就算是弟弟死的時候,她哭也是偷偷的,不曾在莊子衿麵前掉過淚。
莊子衿不是逼她,隻是,她生下這個孩子,還有未來嗎?
都說為母則強,看她的樣子,想要讓她放棄很難,莊子衿長長的歎了口氣,“隨你吧。”
說完轉著就走了,心裡難受,不知道怎麼麵對女兒。
林辛言緩緩蹲下,人在逞強,淚卻在投降,她不想哭,可是卻忍不住,積壓在內心的傷與痛,侵蝕她的心肺。
回國之前他找過她們,才知道她們回國了,她弟弟也在車禍中去世了。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他不得而知。
何瑞澤蹲下來,給她順著背,這個女孩認識她時,她才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卻已經很懂事,照顧弟弟,照顧媽媽。
有一次,他親眼看見她的錢隻夠買兩份飯,她把飯給媽媽和弟弟吃,自己明明沒吃,卻告訴莊子衿自己已經吃過了。
懂事的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