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寰放下了手中的筆，歎了口氣。
譚姝欲言又止的樣子被厲君寰看在眼裡。
“你想說什麼？”
厲君寰再不看文件，素淨白皙的十指交叉放在下巴底下，抬頭看著譚姝。
譚姝的心一橫，咬著牙說道：“厲總，這話或許不該我說，但是我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實在不想看您……”
“看我什麼？”厲君寰語氣平靜的問。
譚姝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顧小姐身份尷尬，如今離開也是件好事。”
一句身份尷尬讓厲君寰蹙起了眉頭，他從辦公桌前起身，看也不看譚姝一眼，走到窗前停下。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說道一句：“多事！”
“對不起！”譚姝馬上意識道自己的話多了。
厲君寰沉吟了片刻，回過頭來，盯著譚姝：“就連你也覺得顧小悠是我大哥的孩子？”
譚姝抬起頭來，看著厲君寰的眼睛：“難道不是嗎？”
厲君寰沒看她，轉身走回辦公桌前，拿起筆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頭也不抬的說道：“這件事我自然會去調查，隻不過恐怕有人會比我更先……”
譚姝有些不明白厲君寰的意思，而厲君寰已經將文件夾合上，扔到了她的麵前。
譚姝知道，厲君寰這是生氣了，這件事不該她多問……
……
簡佩兒與厲君寰約好了一起去喝下午茶。
知道厲君寰忙，簡佩兒特意開車到了厲君寰公司的樓下，在附近找了一家茶餐廳，一個人坐下來等。
簡佩兒手邊擺放著一本法文的《幻滅》，咖啡杯裡冒著淡淡的熱氣，她拄著下巴正將目光望向窗外。
臨城的冬季有些冗長，隔三差五就會洋洋灑灑的飄幾瓣雪花下來，天總是陰的。
本來約好了下午兩點半，可厲君寰3點20分還遲遲未到。
簡佩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輕輕的歎了口氣。
茶餐廳的大門被服務生從裡麵拉開，隨著一句輕聲的問候，厲君寰正走進來。
簡佩兒的臉上落寞的神情，瞬間被興奮代替，彎起唇角，輕聲道：“你來啦？”
厲君寰將手裡的外套遞給一旁的服務生，坐到了簡佩兒的對麵，目光放在她手邊的那本巴爾紮克的《幻滅》上：“等很久了？”
簡佩兒搖了搖頭：“也沒多久。”
厲君寰收回目光，跟一旁的服務生要了一杯和簡佩兒一樣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