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悠繞過大床，站在她的身前，低頭看著她。
韓心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對顧小悠的話也充耳不聞。
而顧小悠始終盯著她，說道：“那棟房子的原主人，一定和你有關，對嗎？否則，你是不會知道備用鑰匙放在哪裡的。”
韓心黎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
顧小悠彎下腰來，與她平視，聲調緩了下來，她看著韓心黎已經不再平靜的眼眸，說道：“心黎，你到底經曆過什麼？到底又是誰把你變成了如今這樣？”
韓心黎依舊沒有回答，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低聲的抽泣著，目光最終垂了下去。
顧小悠的心被狠狠的揪著，她不想給韓心黎太多的壓力。
她起身想走，卻被韓心黎一把拽住了手腕。
顧小悠回過頭來，而韓心黎也終於開了口。
她說：“對不起，顧小悠。我也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可是，我是真的想不起來，我究竟是怎麼跑去那裡的……”
……
顧小悠一個人扶著樓梯下了樓。
客廳裡，厲君寰正站在沙發前看著她。
兩人對視了一眼，是顧小悠先錯開了目光。
顧小悠走到沙發前，將自己的大衣外套拿了起來，重新穿在身上。
韓默從二樓走下，看了客廳裡的顧小悠一眼，對著厲君寰說道：“君寰，心黎的情緒仍不穩定，你替我送顧小悠回去吧。”
厲君寰聞言，轉頭看向顧小悠。
顧小悠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這個時間在西京路上根本是不可能打到車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韓默的別墅，厲君寰用遙控鑰匙開了車鎖。
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而顧小悠卻站著沒動。
曾幾何時，她會自己拉開厲君寰的車門跳上去，纏著厲君寰不放。
可如今，這個位置恐怕早已經是他有名有份的妻子的了。
顧小悠淡淡的收回目光，自己拉開了後排座位的車門，彎腰上了車。
厲君寰的眼波沉沉，兀自將車門關上。
隨後，他繞過車頭，打開駕駛位置的車門後，上了車。
……
路上，兩人都一語未發。
厲君寰有幾次都將手向煙盒，可最終都忍住了。
後視鏡裡，顧小悠扶著額頭，閉著眼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呼吸間似乎也有些發沉。
“顧小悠——”
四年未見，顧小悠終於從他的口中再次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
隻是時過境遷，那樣的語氣，那樣的聲調，中間夾雜著太多的隱忍，抱怨，還有說不通也解不開的死結。
顧小悠的身型微顫，卻沒有睜開眼來，用沉默化解自己心裡膨脹起來的酸澀情緒。
厲君寰沒有得到顧小悠的回應，目光也隨之黯了下來。
他微不可察的歎息。
接下來，他便隻專注於手中的方向盤，多少話卡在喉嚨裡，也說不出了。
……
薛家的老宅前，厲君寰將車停了下來。
顧小悠睜開眼，朝著裡麵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