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萘這一覺睡得特彆沉,等她醒來後,京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顧萘醒來的第一眼就是刷白的天花板,隨後就是各類吊瓶掛在頭頂上方,吊瓶裡的液體順著導管緩緩輸入顧萘的血管中。
顧萘先是愣了下,隨即她側目看去,看到了覆蓋在半邊臉頰上的紗布。
昏迷前的記憶開始緩緩浮現眼前。
顧萘想起了蘇青,想起了破門而入的秦硯崢,也想起了在那個房間裡發生的一切。
如果不是秦硯崢突然有了動作,蘇青恐怕還不會瘋得那麼徹底。
可當秦硯崢奮不顧身衝過來的那一刻,顧萘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不管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不管她和秦硯崢之間有多少誤會,和一條命比起來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至少,她從秦硯崢口中聽到了他說愛自己。
是秦硯崢愛自己就行。
這句話顧萘已經等了三年了,隻不過現在才聽到而已。
能夠從秦硯崢口中聽到這句話,顧萘覺得就算是立刻讓她去死,想必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吧?
顧萘想要從床上下來,卻發現自己沒什麼力氣。
門邊有聲響,顧萘循聲望去,卻沒看到想要的人的身影,反倒是……厲南淵。
因為忙於工作日夜顛倒了好幾天的厲南淵出現在門口,整個人都透著滄桑還有疲倦。
厲南淵的雙眼都通紅,看到顧萘醒了,厲南淵扯唇笑了笑,笑容中卻透著一股子虛弱,那種疲憊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終於舍得醒了?知道你已經昏迷了多少天了嗎?”
顧萘要是再不醒的話,恐怕某個人就要瘋了。
而自己,恐怕也會愧疚至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