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嫿剛進尚書府,就見青黛一臉慌張的衝出來:“大小姐救救青芝!夫人要把她杖斃!”
雲清嫿把手裡的雲闕交給隨青黛來的丫頭,”怎麼回事?”
從大門口到牡丹閣有半炷香的時間,足夠青黛把院子裡的事情交代清楚。
“府裡丟了東西,說是皇上的賞賜,夫人帶著人搜院子,在青芝屋裡發現了裝首飾的盒子,就咬定了是青芝偷的。”青黛氣憤不已,忽然眼皮一跳,“小姐,您頭上這根簪子跟他們說的那個東西很像,該不是……”
雲清嫿出門前戴了一支海棠步搖,白玉做的,雋秀大氣。因為這簪子一支擺在首飾盒裡,就隨手戴上了。
“要不要先收起來?”青黛小聲問。
雲清嫿勾唇一笑,掃看一眼躲在暗處的人:“沈夢琴能奈我何?”
快步進了牡丹閣,就看到丫鬟仆人跪了一地,兩個婆子正舉起兩指厚的板子打青芝,碧色的衣服已經浸出血來,而沈夢琴帶著於芷柔坐在簷下的太師椅上,看到她進來,兩人視線落在她發髻上,臉上露出笑來。
“清嫿回來了!是母親的不是,沒想到給你送來的丫頭裡竟然有手腳不乾淨的!這才趕忙過來處理!你不會怪母親擅作主張吧?”沈夢琴話說的漂亮,屁股卻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
於芷柔也道:“這牡丹閣我住了許多年都沒出過這種事情,姐姐一住進來就……這話傳上去真是好說不好聽。”
雲清嫿看了一眼於芷柔沒搭理她,直接對上沈夢琴:“我怪你擅作主張你就能改?既然不能改還說這場麵話乾什麼?總不能你闖了我的院子,我還要誇你闖的好吧?想什麼好事兒呢!”
“你怎麼跟母親說話呢!”於芷柔大怒!
“跟我談規矩?”雲清嫿四下看看,施施然坐在了青芝趴著的長凳上,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抬起頭脆生生道,“我記得沈夫人之前是爹爹的平妻,我娘死了之後,才進門的對吧?上族譜了嗎?怎麼上的?”
東晉律例:平妻一輩子不回祖宅,不入宗族,隻是外宅。要想認祖歸宗,回家就得執妾禮,想入族譜也是隻能是妾,子女隻能記妾生子。
不過這些年雲家嫡係的人死絕了,於芷柔又攀上了太子,漸漸就沒人提這茬了。
如今她回來了,少不了要給這些人普普法。
“你、你……”沈夢琴臉色驟變,被雲清嫿當眾掀了底,她也顧不得扮演慈母了,“這是我與你父親的事情,容不得你插嘴!倒是你院子裡的丫頭,偷盜禦賜之物,必須杖斃!給我打!誰擋著,一律打死!”
雲清嫿眯起眼睛:“打死我,太師的病就沒人能治療,所以你到底是容不下我還是受了誰的指使間接的想害太師的命?太子知道你的想法嗎?你這可是撤太子登天的梯子呢。”
沈夢琴氣的渾身哆嗦,於芷柔見狀連忙躥出來,指著雲清嫿頭上的簪子:“贓物就在你頭上戴著呢,出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堂堂尚書府大小姐,竟然偷盜,傳出去,尚書府的臉都被你丟乾淨了!”
“你偷人,不也活的好好的?”雲清嫿毫不客氣,“不過也可以理解,你們母女一脈,上行下效也是有的。”
“住嘴!”
於向榮站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正站在牡丹閣的門口,旁邊是抱著雲闕的蕭景辰。
“沒想到尚書大人後宅如此的……熱鬨。”蕭景辰看了一眼雲清嫿,淡淡頷首,就側頭看向於向榮,“本王記得於大人是上了雲家族譜,尚書夫人是記在了哪裡?”